他曾经幻想了无数次,顾爻恢复神智后他们恩爱的场景,结果还是败给了现实。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竟是如此撕裂的痛,从心到身。

许长安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嘴中却干燥到没有半点可以滋润嗓子的津液。

“要喝水吗?”顾爻半坐着将他搂在怀里,露出精壮且抓痕纵横的上半身,明显也是刚起来,还没来得及穿衣。

许长安偏开头,不想看他。

顾爻却不准他这么虐待自己,拿过桌上的水仰头喝了一水,捏住他的下巴强势灌进去,“别任性,嘴唇都裂了。”

许长安躲不开,被迫接受,嗓音还很沙哑,但确实比之前好受了很多,“不是拜你所赐?”

顾爻装作没有听见,“昨天就没吃东西了,你现在饿不饿?”

许长安却装不下去,“清白都已经给你了,够了吗?现在可以放我走了?”

顾爻深吸一口气,“……烽烟不懂狩猎,待会我得出去一趟,找到吃的就回来,你别乱跑。”

“我跑得掉吗?”许长安自嘲轻笑,“你不放我走,我就是死,恐怕也得死在你手里吧?”

“我不会让你死的。”顾爻再也无视不下去,“无论你信不信,我昨天所言句句属实。”

许长安点头,“我知道,包括暗杀我那句也是。”

顾爻语塞。

“不是要走吗?”许长安艰难挣脱他的怀抱,转身面朝着墙壁,语气平淡听不出半点波动,“滚吧。”

向来温柔的人忽然竖起满身的刺,竟是如此伤人锥心。

顾爻伸出的手一颤,微微握紧,“……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回来也行。”许长安说,“我也不想见到你。”

顾爻默了默,“……我会回来的。”

许长安没有回应。

顾爻弯腰,想吻他,终是忍住了,下了榻,给他掖好被子、放下床帘,才叫来烽烟伺候穿衣。

临走时,顾爻嘱咐烽烟:“看好安安,别让他离开这间屋子。”

烽烟应道:“是。”

“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顾爻说到这里,稍有停顿,“若是他坚持要走,就点他穴道,让他在榻上待着。切记小心一点,别伤着他了。”

烽烟不敢多言,“属下遵命。”

可惜顾爻多虑了,许长安现在脑子里全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也没有那个能耐逃跑。

烽烟想劝他想开一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感情一事实在太过复杂,他看不懂,更无从插手。

他只能尽量不发出声音,给许长安一份安静,默默地走到窗边,想看一看顾爻什么时候回来。

却没想到,刚到窗边,就听房门忽然发出一声响动,有什么细小的东西破风而来。

“什么人!”

烽烟猛然回头,一根银针与他擦面而过,扎进了窗框上,与此同时,身后劲风骤起。

窗外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