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仿佛成为实质的存在。
每一次触电,眼前飘着紫白的烟花,火光轰地贯穿脊骨,腰椎疼得仿佛被剥了皮劈成两半。
痛感同时而发,粗烈如钢针的东西噼里啪啦穿破十指指尖沿着动脉搅碎了静脉。
费明秋闷哼一声歪倒在地,双手抓挠着地板一点点往灯下明亮的地方爬。
他总觉得他在笼子里,脖子上还戴着腕粗的银链,对面是手握计时器低头喝红茶的医生。
他很能忍受疼痛,这样的惩罚应当是不要紧的。
只是他、他好些年没有……唔!
腕表蓝光闪烁。
漫长的寂静后响起冷淡的机械音:
[因任务失败,任务三内容有所调整,服刑者是否此时查看详情?]
费明秋喘着气仰倒在地,手指打着结解开衬衫纽扣,冷汗浸湿了衣服和头发,眼皮黏糊糊的。
“草,看个……”
他歪过头咬住领口,呻吟还是断断续续地飘逸出来,喘息声忽高忽低,瞳孔渐渐失焦。
[好的,任务三将于稍后发放。]
咚、咚、咚。
尖锐的耳鸣里缠绕着迟钝的心跳。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装满闪电的气球,目之所及皆是模糊的光影。
躲在树后飞快地讲话并发疯似的扇他巴掌的诗人;
印有目的地中央星的飞船票;
火炉边高高扬起眉毛与父亲吵得不可开交的政客;
漫无止境的黑暗中抓着他的手吸吮血液的怪物……
许多破碎的画面走马灯般闪过,留下一声声充满恐惧的呼吸。
费明秋做了个连环噩梦,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卧室的门已经被人暴力打开了。
他冷着面孔走向光源,目光逐渐向下,麻木的心突然跳得厉害,哑声说:“……”
靠墙等待的男人扶住他的腰,眉宇冷厉,“费明秋,你锁门是什么意思?我告诉过你,任务结算等我半分钟,我把这次的惩罚转移到我身上。你既然受不住,还——明秋?你说什么?”
费明秋默默舔去嘴角的血,话到嘴边临时换了一句:“不许喊我……明秋。”
“?”
“啧,恶心。都说了,我很在意你的人设,Alpha、神君就算了,这种肉麻我不喜欢。”
商远一噎,见青年嘴唇沾血,熟稔地用拇指揩去,“那喊什么?”
苦涩又酣甜的烟味在咫尺的地方上升下潜。
时间盛情款待,留出了特别的三十秒。
费明秋握住他的手,伸出舌尖将对方拇指上的血一点点舔干净,“喊我……小静。就叫这个。”
透明直梯感应到走廊的重量变化,徐徐升至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