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谈话的政客。当着他的面做/爱的助手。一锤定音的经济庭法官。
……
他感到帝俊、或者说所谓命运的存在特意安排了这一出戏剧化的见面。
目的是压垮他。
反反复复地压垮他。
但恐怕。
恐怕不能如愿。
费明秋侧过脸甩去流进眼睛的雨,嘴唇颤抖着呼出炽热的气息。
他从前不是废物,以后也不会是。
他要活着,他要和商远一起好好地活着,他向白民之主要的心愿还未亲自验收呢。
嘭!传说从蓬莱入海漂泊至长江的天下最坚硬的木头制成的牢门被一把青铜剑劈成两半。
丹朱把挡住眼睛的红头发往脑门后抓了抓,满身酒气。
之前说过,以尧舜时代的生产力酿造的粮食酒的度数非常低,主要用途是祭祀神明先祖。
费明秋立刻想到丹朱喝的酒也许有哥哥的一份力气——
丹朱把他抓起来按在巨木上,手指力度逐渐加重,左手握剑柄,目光如炬地打量两个山神。
鹿四把还在用蹄子给费明秋挖坑的弟弟踢开,哑声喝道:“丹朱!你要做什么?”
丹朱将费明秋扔到山神那边,雨水沿着一缕缕红发流淌至他健硕的肩背。
他靠饮用精怪的血维持身体健康,赤眸居高临下地审视山神时竟显得有几分妖异。
如果不是知晓他的身世过往,谁能想到一个外表正值壮年的首领的魂魄已然白发苍苍!
费明秋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衬衫破了好长一道口子,后背靠下的地方流血了,凉飕飕的。
丹朱不急不慢地哦了一声。
仿佛刚发现被他扔开的东西就是要找的目标。
他大步走过去,揪着费明秋的衣领把人提起来,“山神,你和时荣与是什么关系?”
费明秋不说话——
暴雨加重病情,层层叠叠海浪般冲击喉舌的烧灼感使他紧蹙眉头说不出话。
丹朱是个冷心肠的硬汉,用剑在费明秋小腿上划了一道,听对方咬唇但渐渐逸出急促的呼吸声,头发变作数百条赤蛇,又问:“山神,回答我。时荣与是你庇佑的凡人吗?你从哪里来?”
山神的血是翠绿色的。
费明秋低着头,借雷光看见一道蜿蜒的绿流从脚腕凸起的骨节淌向鞋底。
他多半是烧糊涂了,竟然还有闲心吐槽这种设定和绿色健康游戏的规定意外地匹配。
鹿九胆子小,但心善,怕费明秋因为不吭声被丹朱一剑剑刮开皮肉放干了血,急忙喊道:
“他、他他从黄河边来的!你你最好放了他!他去过王城,对你或许有用!”
唉!丹朱一直在编整军队预备向北方的王城进发,但追逐王位之事,费明秋能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