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宴白颤抖道,“能否请您放过我的孩子,他还小。有什么怨气,您尽管朝我来。”
小蛇崽双手紧紧搂着佘宴白的脖子,小声道,“眠眠不要和爹爹分开。”
藏月魔君咧开嘴,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你们父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要怪,就怪谁叫你们是重华的家眷呢,哈哈哈……”
笑音刚落,他便一掌拍向佘宴白。
佘宴白怕眠眠受伤,便转过身,用背部生生受了这一掌。
“噗——”
他吐出一大口殷红的血。
佘宴白抱着小蛇崽努力爬起来,一边踉踉跄跄地往外跑去,一边呼救道,“来人啊,救命——”
藏月魔君跟在身后,如猫戏老鼠一般看着他往外跑,时而丢过去一团魔气,吓得佘宴白左右闪躲。
然而出了大殿,外头只有躺了一地的魔修,皆受了伤正在挣扎哀嚎,压根无力救他们父子。
“跑啊,继续跑啊,哈哈哈……”藏月魔君哈哈大笑,扬起了手里的大刀。
佘宴白跌倒在地,目露绝望。
眼瞅着屠刀挥来,他只能搂紧了怀里惊惶小蛇崽,低下头闭上眼,静候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却听“铮”的一声,有人出现在他身前,横剑挡下了藏月魔君的屠刀。
佘宴白睁开眼,正好看到叶修竹对他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
“叶仙君!”佘宴白激动道。
叶修竹神色坚定,“放心,只要我不死,他就伤害不了你们。”
“嗯。”佘宴白擦了擦唇边血迹。
小蛇崽从佘宴白怀里冒出个头,高声道,“舅爷爷快把坏人打死!”
叶修竹面露难色,“恐怕舅爷爷只能做到把他赶走。”
藏月魔君冷冷一笑,“你一个元婴期的修者岂能阻止了我?笑话!”
“我是阻止不了你,但我乃剑宗修者。你若杀了我,便是与剑宗结仇。”叶修竹用剑指着藏月,“我修为低于你,但若我现下自爆,你又岂能逃得了。”
“你疯了?”藏月魔君惊诧道,“为了保护旁人,你竟敢用这招?一自爆,你可就魂飞魄散,没有来生了啊。你真舍得?”
“我这个做舅舅的,保护小辈本就是应当。”叶修竹径自说道,“便是你能逃得了,也会受伤。到时候夜儿回来,见你杀了他的妻儿,定会与你不死不休。你全盛时期都不是夜儿的对手,更何况是受伤的时候,我想你心里应当有个决断。”
藏月虽恨敖夜,但并不想搭上自己的命,听了叶修竹的一席话后,被怒气淹没的头脑稍稍冷静了些。
“算你厉害。”
藏月魔君恨恨地瞪了眼叶修竹与佘宴白,便转身飞离。而就在他即将完全出了重华宫时,又不死心地回首挥了一刀。
凛冽的刀气掠来,斩断了树木,击碎了墙垣。
尽管叶修竹适时地张开了一个防护罩,但因着修为低于藏月魔君。那一道剑气还是击碎了防护罩,震伤了他与佘宴白。
唯有小蛇崽因着被牢牢地护在怀里,才没受一丁点伤。
佘宴白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喃喃道,“叶仙君,我是不是要死了?”
叶修竹咽下喉间的血,安慰道,“不会的,你坚持住。”
他扶着佘宴白进了大殿,让他躺在床上,然后摸了摸小蛇崽的头,让他乖乖守着佘宴白,便大步去寻宫里的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