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药童将抓好的药包好递给了谢珣,郑大夫踌躇片刻,下定决心上前:“谢大夫这一手银针之术,令在下大开眼界,只是谢大夫的回春堂已经不在,不知谢大夫日后有何打算?”
谢珣看向郑秋,有些不解。
郑秋神色严肃地拱手,“如果谢大夫无别出可去,我这仁心堂还缺一位坐堂医师,不知谢大夫可愿屈尊?”
“那个酒……谢大夫。”李家下人的声音插了进来,他走到谢珣面前,讨好地笑了一下,“我家少爷让我来问问,银针能不能拔了?”
“可以拔了。”谢珣这么说着,提着药包丝毫没有过去的意图,郑秋愣了下,看到谢珣手中的药包,连忙反应过来,“谢大夫应该还有事,这针还是我来拔吧,虽然在下没有谢大夫那手出神入化的银针之术,不过拔个银针还是会的。”
“那就有劳郑大夫。”谢珣微微颔首,而后看向药童,“这些药多少钱?”
“总共二十一文钱。”药童小声回答道。
谢珣摸出一小块碎银递给药童,他来时先去了当铺,这钱还是他把那把剑当了换来的。
一旁的郑秋看到,连忙阻止,“谢大夫帮了仁心堂的忙,怎么还能收谢大夫的钱,不可不可。”
“钱本少爷付了。”李学良忍不住出声,“你快过来给本少爷拔针。”
郑秋以为李学良在催促自己,连忙应声跑了过去,“哎,来了。”
“谁喊你了!”李学良咬牙切齿,但是看着郑秋已经上手拔了,再也顾不得其他,哎哎哟哟地吸气起来。
等好不容易结束这个酷刑之后,李学良连忙从床上爬起,拨开下人的身影,却发现柜台那边只剩下药童了。
“他人呢?”
药童指了指门口,“谢大夫刚刚已经离开了。”
“什么?”李学良瞪大眼睛,跑到医馆外面,外面人来人往,根本看不见那人的身影。
李学良气的原地转圈圈,一边愤愤地骂道:“我就知道他就是忘恩负义没良心,我这样都是为了谁?要不是怕他在悬崖底下饿死,我怎么可能会下去还遇到那个女妖怪?”
“少爷。”围在他身边的下人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少爷,你真遇到女妖怪了?”
“可不是,那女妖怪身上也不知道涂了什么,直熏的本少爷打喷嚏。”李学良回头看向下人,“结账了没?”
“结了。”下人回答。
“结了还不快去给本少爷找人!”李学良瞪他们一眼,“脑袋笨就算了,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下人心里委屈,“小的们之前打听到他昨天回了从前的住处,本想告诉少爷,结果少爷当时晕了。”
另一名下人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他今天肯定还会回去,咱们直接过去等就是了。”
“他从前那个住处?”李学良皱起了眉,那房子他去看过几次,地方偏僻就算了,都那么破了哪还能住人。
“跟本少爷去看看。”
李学良提步往马车上走,然而才踏上马车,便被人拦住。
是李家的下人。
“少爷,老爷听说少爷出事,让少爷立马回家。”
李学良目露不悦,看向自己身边的下人,“谁回去多嘴的?”
“少爷之前晕倒,小的们害怕,便让阿四回去报信了。”
李学良生气,但为了不让自家老爹在家里担心,还是带着下人们打道回府。
另一边,谢珣提着药走出了城门,然而出城门才走了不到一刻钟,便下起了雨。
路边有座城隍庙,谢珣脚步微顿,稍作犹豫还是决定先躲会雨,毕竟夏天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