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
双手捂着脑袋的陆菲菲回到了家,见到早早就在客厅坐着的陆文兰,噘着嘴扑了过去:“妈,哥欺负我!”
被撞了个踉跄的陆文兰没好气地看着自家姑娘:“又怎么了?”
陆菲菲揉了揉依旧生疼的脑门:“哥敲我脑瓜子,敲的可使劲了,你看,都起好大几个包了!”
“还有,嫂子也不疼我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哥欺负我,一点忙都不肯帮!”
熟知自家女儿性子的陆文兰淡淡地扫了扫她依旧洁白如玉的脑门:“说吧,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陆菲菲一脸不乐意:“什么叫又干什么坏事了?”
“我无非就是偷偷给我哥吃的竹笋里塞了几颗花椒和八角而已,他就使劲敲我,敲的可使劲了!”陆菲菲指着脑门某处依稀能见一丝淡红,像极了向老师告状的学生。
陆文兰无语,没好气地拿手指使劲顶了顶自家闺女的脑门:“多大的姑娘了,还整天这么没个正形,换我是你哥,直接拿笤帚狠狠抽你!”
陆菲菲笑嘻嘻地搂着母上大人的胳膊:“打在女儿身,痛在母亲心,我妈才舍不得这么抽我呢!”
陆文兰拿着自家这个越来越油嘴滑舌的女儿没招,又是狠狠戳了戳她脑门,放了几句狠话后才转移到了正题:“对了,菲菲,今晚上跟你哥说了那事没有?”
陆菲菲眨巴眨巴眼睛:“那事……什么事?”
陆文兰冷笑一声,直接轻轻拽住了自家姑娘的耳朵,然后一扭:“在你妈面前装傻?你说是什么事!?”
“唉哟~唉哟!~”
“妈,你轻点、轻点!”
陆菲菲此刻的模样像极了被翻身过来的螃蟹:“我说了,我给哥说了!妈,你赶紧放手啊!”
陆文兰鼻子里哼了哼,然后松开了指头:“你哥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答应了呗!”陆菲菲愁眉苦脸地揉着耳垂,只觉得今天流年不利,回头得好好请请神仙。
“嗯?”
追问了细节的陆文兰先是一喜,转头却有些惊疑不定:“你哥……他真的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没提出什么额外的条件?”
陆菲菲翻了个白眼:“按我哥的说法,你们仨凑在一起也不过区区4亿不到的资金而已;这么点钱,他用得着提什么条件?”
听着这丫头浑然一副外人的语气,陆文兰气的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她屁股上,转头却皱眉沉思起来。
只觉今天倒了大霉的陆菲菲捂着自己的小屁股,气哼哼地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啃着。
过了半天,见到自家母上大人依旧在那沉思的样子,陆菲菲没好气地说道:“妈,在犯什么呆呢?”
脑子正在高速运转的陆文兰脱口而出:“在想你哥又有什么阴谋!”
陆菲菲撇撇嘴:“妈,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太复杂了,这些钱固然对一般人来说是个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但对于我哥来说却屁都不是;”
“这事说到底还是你和严伯伯主动提出来的……你们既然求到他,他就这么顺手接着了,中间还能有什么阴谋?”
陆文兰摇了摇头:“你不懂,你哥不是个简单的人。”
陆菲菲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么!要是简单的话,能短短在三年不到的时间里,把铸投商贸做这么大?”
陆文兰还是摇了摇头:“我是说……别看你哥年纪不大,又整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但事实上,随着跟他共事的时间加长,我越来越有些怕他;”
“不仅仅是我,连你严伯伯现在都很怕他;你哥的心思远比你认为的深沉不说,有些手段……让人不寒而栗啊!”
陆菲菲诧异了:“严伯伯也怕他?不能吧!?”
也难怪小妮子诧异,虽然公司高管一度盛传自家大boss城府很深,但作为铸投商贸的小公主,陆菲菲平日里跟杨铸没大没小惯了,对此没有太大的感触不说;而且她素来认为执掌这么大一个公司,胸无城府才是天大的祸事,因此对于这种说法也从来没往心里去;
但是听自家母亲说严伯伯现在很怕杨铸,这可惊到她了;
要知道,自打铸投商贸成立之日起,严伯伯就是整个公司精神领袖——哪怕是自家嫂子进公司后极得人心,但依然没办法动摇严伯伯的地位。
长久以来,公司上上下下形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在铸投商贸里,对外听杨铸的,对内听严主任的,两人处于一种亲密合作,但又相互制衡的状态;
因此即便因为股份和其它原因,严主任的整体分量没有杨铸那么重,但在公司绝大部分人的眼里,两人虽然不能说半斤八两,但也相差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