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思思头也不抬:“跑了足足五年船,怎么可能手上没沾过人命!?”
说完,认真地拿起一颗子弹瞧了瞧,朝上面哈了口气,放在袖口上擦拭两下后又小心翼翼地放进右边的口袋里。
杨铸看着这货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先是下意识地戒备了一下,旋即变为担忧;不过又想起这个女人并不是一般人,手上就算有人命也没有什么后遗症,顿时又放下心来。
回忆起之前自己见到身旁那滩鲜血时的反应,杨铸心里泛起一阵不适之余,却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当时……是什么反应?”
吕思思看了看自家老大略有些苍白的脸蛋,大约猜出来之前的事情依旧在这家伙依心里留下了一丝阴影,想要从自己身上找回一丝慰藉;
想了想,也不隐瞒:“我虽然十四岁不到就跟我父亲出来跑船,但是第一次杀人却是在18岁的时候,嗯……算起来,刚好是跟你初次见面前不久。”
“至于反应嘛……还能有什么反应?当天晚上吐了足足一夜,连续三天都睡不好觉呗!”
18岁?跟我初遇前不久?
98年?
东南亚?
看着吕思思眼中一闪而过的仇恨,杨铸瞬间从面前这个混血美女联想到了一段海外华人不堪回首的惨剧。
当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是……三年前印尼的那一场大暴乱?”
再一次听到那个令人作呕的国家的名字,吕思思眼中寒芒一闪,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杨铸见状,脑中闪现出那无数被烧毁的店铺房屋,数千死于非难的亡者,数百具躺在废墟里的残骸、上百颗散落在街上的人头和160多名被轮番xo后惨遭肢解的妇女,心中的怒火瞬间难以抑制——这种事情已经在过去的150年里,已经上演了至少六次了,平均二三十年一次。
谷回忆起毫无水花的华夏新闻界,以及节目被中途掐掉报道画面,随即不久后一度在大陆差点销声匿迹的凤凰卫视中文台,杨铸心中却又满是郁气。
最后,想起后世无数浓妆艳抹的妙龄少女们不断在个人账号上向自己的粉丝安利爪哇岛的旅游项目和特产,以及圣母们大声呼吁向受了海啸灾难的爪哇岛踊跃捐款,用以表现自己的“大爱精神”,杨铸只觉得心中一片悲凉——“历史”这两个字,再一次沉甸甸地出现在他的心里。
难怪后世不但岛国如此不在乎华夏国民的民族感情,欧美品牌也如此轻慢于国人……有些时候,国人用无数次行动向他们宣告,这个民族的确显得过于健忘了些。
轻轻叹了口气,杨铸甩掉心中的愤青情绪,看向吕思思的眼神却越发柔和了起来。
吕思思看着这货满是怜悯与同情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知道这家伙误会了,当下一头黑线地说道:“喂喂喂,老大,你脑子能不能别整天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东西?”
“凭老娘的身手和本事,又有武器在身边,你觉得我能让那群猪得手?”
“再说了……真要是被那群畜生得手了,你见过有完好活下来的女人么?”
杨铸先是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旋即狐疑地扫了扫她立体感极强的漂亮脸蛋和快要爆炸的身材——一般的女人自然没什么机会活下来,但是以这货的面容和身材,估计审美再差的男人也舍不得狠下杀手,因此,有些事也难说的紧。
看到自家老大明显想歪了的表情,吕思思气的肺差点炸了,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再加上这种事越抹越黑,她差点就要拉着这货陪着自己去趟医院拉一份检查报告了!
眼见吕思思快要爆发,杨铸赶紧换了个话题:“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明明对我感观极差,甚至一度想要中途退场,结果后面第一个表态投靠,就是因为当初我许下的那个不靠谱的承诺?”
吕思思闻言,略一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在海外真实生活过的人,是绝对不会知道……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祖国做依靠,是何等悲惨的事情。”
听到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杨铸点了点头,算是解开了心中的一个谜题,却也大概知道了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成为“他们”的一员的了——难怪这货在许多方面表现的跟十足菜鸟一个,闹半天是中途加入的啊。
正当杨铸在心里慢慢串珠子的时候,却又听到吕思思说道:“不过……老大,看起来你当初给我们承诺的那个未来,却也不是胡吹乱说呢。”
“凭咱们现在的实力,要是真的按照你的设想再干上几年,说不定还真能被那位老人家召见一次,顺便合一张影呢!”
看着吕思思颇有些期待和向往的神情,杨铸抿嘴笑了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货对那位看起来有点凶的老人家这么孺慕,但只要自己这次活了下来,后面又没有什么重大变故的话,当初的许诺的东西顶多五年就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