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等待时,时间慢悠悠进入了12月中旬,也迎来漂亮国本月股票看涨期权的交割时间。
正当谭过聪、谢智乐等人再一次心思复杂地拿到了各自应得的数亿到十数亿美元不等的收益时,一则来自东北堂口的消息,瞬间引爆整个小圈帮——失踪了半个多月之久的杨铸,回来了!
………………
此时,纽约郊外某处被直接买下来的庄园里,身形消瘦了不少的杨铸正在如同难民似的对着桌子上的食物发起猛攻。
“这份牛排撤下去,弄成了七成熟地再给我端上来!”杨铸切开眼前那份惠灵顿牛排,一脸不满的嚷嚷道。
经过了长达十多天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逃难经历,他现在看到那些生鱼片或者带血的食物,就直接犯恶心。
看着那份牛排被撤走,一旁同样憔悴了不少的吕思思翻了个白眼:“老大,你还真够忘本啊,之前在草原上的虫子、船上的死鱼烂虾都能生吃,现在却连牛肉的肌红蛋白都见不得?”
想起各种虫子在嘴里爆浆的画面和那些海鱼在口中的恶臭,杨铸只觉得胃部直接犯抽抽,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都怪你,出门在外,兜里不揣现金也就罢了,除了那块手表,浑身上下连一件值钱的首饰也没有。但凡是咱们经过那些小镇时,能典当些东西,咱们至于这么惨么?”
自打从辛荣华等人的围杀中逃出生天之后,杨铸和吕思思在疑神疑鬼之下,再也不敢给任何人打求援电话,为了防止本地帮派发现两人的行踪,他们也不敢进入附近的任何城市;
两人先是在食物匮乏的草原深处晃荡了足足一个多星期;直到抵达了数百公里外后,觉得没有太大危险的两人才敢进入了一个海边小城后(布宜诺斯艾利斯省本来就是临海省份,拉普拉塔距离海边并不算很远),恰逢遇到了又一波本地人的逃离潮;
身上银行卡和证件早就丢失了的两人商量了一阵,最终靠着典当吕思思手表换出来的那点钱,这才勉强凑够了两张最便宜的船票,得以逃出生天。
不过嘛,这船是走私性质,环境脏乱差不说,那两张最便宜的船票能享受到的清水和食物顶多能让两人勉强饿不死,质量就彻底别想了。
最过分的是,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为了避免引起海警注意,整艘船不允许亮灯不说,连厨房都不允许生火——杨铸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足足吃了三顿所谓的海鱼鱼生,把他整个人恶心的不行。
想到自己那只价值8万多美元的“法兰穆”女士手表竟然仅仅只典当了不足1万美刀,吕思思就恨不得操起刀子杀了那个黑心的当铺老板。
“老大……做人不可以太无耻!”痛失爱表的混血美女听见杨铸的嫌言嫌语,恨得牙痒痒;想起这些天来遭受的委屈,很有些冲上去给这货脸上来上一拳的冲动。
“老娘这段时间不但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挡子弹,草原上那一个多星期,还得饿着肚子四处给你找吃的;到了船上,为了不引起小隔间里其他人的怀疑,更是让你每天晚上让你搂着睡——老娘让你占了那么多便宜,就差让你真刀真枪地来上一发了;”
“结果现在安全了,你却转过头来嫌弃老娘不够女人,身上没有多余的首饰去换钱?”
“老大,算我求求你……您老人家做个人吧!”
杨铸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
这十多天来,吕思思为了他这个毫无野外生存能力的老大的确吃了不少苦头。
与他以为的不同,草原上的食物和可供饮用的清水真的不丰富,一路上走来,除了几只兔子和老鼠和两条蛇之外,竟然就没碰到什么像样点的动物。
没法子,没有合适捕猎工具的他只能靠着吕思思辛辛苦苦挖出来的植物茎块和寻到的白蚁、蚂蚱、青虫等昆虫为食。
但是这些东西又能有多少?辛辛苦苦寻找两三个小时,收集到的量往往还不够塞牙缝的。
因此,在对方刻意照顾下,每次都分走了大半食物的杨铸在晚上,往往都能听到这位混血美女的腹鸣声。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猜出吕思思身份的杨铸虽然心怀感激,但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真正让他不好意思的是……在那艘不算大的偷渡轮上的经历。
那艘明显被改装过的中小型客轮,仓底的房间全部被改造成约有火车软卧1/2空间大小的半封闭格子,塞满了形形色色外逃的阿根廷人。
为了避免晚上睡觉时,自家那个毫无社会闯荡经验的老大被那些可能出现的窃贼失手之下抹脖子,吕思思干脆直接跟杨铸挤在一张床上睡——别以为吕思思是在杞人忧天,在这种非人蛇性质的偷渡客轮上,因为意图保护自己钱财不被偷窃而被对方宰掉的家伙,每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只不过,那张所谓的床顶多也就60公分宽,杨铸的床位又是在上铺,两个人要想睡在一起不掉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侧着相拥而睡。
这样一来,吕思思吃的亏就大了,但凡是客轮有点颠簸或者其中一人调整下姿势,她都要被狠狠吃上一顿豆腐;
天见可怜,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吕思思都是个身材好到爆炸的美女,杨铸又是个半年没有碰过女人的正常男人,因此软香温玉在怀之下,杨铸每天早上如果没有自然反应,那才叫奇怪。
要知道,即便是为了避免更多的身体接触,入睡前,两人都刻意地调整了各自的姿势,但彼此之间顶多也能腾挪出来五六公分的距离而已——这种距离下,杨铸的反应怎么可能瞒得过吕思思?
再加上这位混血美女本来睡姿就极为糟糕,要想保持入睡前的姿势几乎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