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杨铸又想拒绝,陆菲菲抱着他的胳膊甩来甩去:“猪头~今天人家生日嘛,再说了,哪有来双庆游乐园不坐摩天轮的?……不坐摩天轮,双庆游乐园不等于没来么!?”
杨铸眼角抽了抽……他就知道,跑这地方来,摩天轮这一遭是肯定逃不过去的。
按理来说,摩天轮又不是什么激烈的项目,正常人都不应该害怕才对;
但对于杨铸这种恐高症患者来说,哪怕是跳楼机之类的大起大落的项目,左右不过是咬着牙硬撑着三五分钟就过去了,但是这种50米高的摩天轮,走上一圈最起码也要小半个小时……这种漫长的煎熬,在杨铸心里,远比跳楼机大摆锤之类的玩意可怕多了。
但是这臭丫头的话他也没法反驳。
今天是人家的生日,自打两人认识以来,他就没正儿八经地陪人家过过一次生日,即便两人之间没那层关系,单以从前的兄妹关系来说,自己也亏钱这妮子良多;
再说了,摩天轮这玩意的确是双庆游乐园最明星的项目,民间也一直有“没坐过50米高的摩天轮,就等于没来过双庆游乐园”这么一说,因此陆菲菲让他陪着坐一趟摩天轮,实在是再理直气壮不过了。
只不过……
看着杨铸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陆菲菲拍了拍他:“猪头,你不就是恐高么,放心,我有办法!”
杨铸一脸怀疑地看着这货:“你有什么办法?蒙上眼睛还是带上耳塞听音乐?……我跟你说,这些办法都不好使!”
陆菲菲嘻嘻一笑,然后从香袋里拿出一个保温桶,然后丛保温桶里取出一个贴着葫芦娃图像的杯子递了过去:“都不是!”
杨铸接过这个手感极为冰凉的杯子,看着上面五娃跟蛇精吐水互喷的乱搭画面,先是默默吐槽了一下,然后看着透明杯子里那略有些浑浊的米色白汤,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陆菲菲一脸的得意:“这是醪糟啊,还是在冰箱里放了一年的老醪糟,可好喝了!”
醪糟就是甜白酒,但是与后世市面上常见的光有甜味而无酒味的盒装甜白酒有些不一样的是,这时候的醪糟可是用酒曲发酵的,虽然的确好喝,但放上个三四个月,酒精度最起码也有两三度以上——而这种放了一年的老醪糟,口感和风味固然更独特,让人欲罢不能,但是这个酒精度嘛……
想到这,杨铸忍不住一头黑线:“老夫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臭丫头你折腾了我一个多小时,看了我那么多笑话也就罢了,眼下竟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打算骗我喝酒,居心何在!?”
居心何在?
那自然是把你出糗的画面好好录下啊!
陆菲菲如此想到,脸上却满是恨铁不成钢:“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酒壮怂人胆?”
“说的就是人的情绪被酒精调动起来后,平时不敢做的事情就敢去做了——只不过这个情绪波动有大有小,要想克服你恐高的情绪,稍微有点微醺的感觉就够了!”
“而且,这老醪糟顶多也就四五度而已,连啤酒都比不上;在双庆这边,老醪糟都是当饮料喝的,连小芸她们没事的时候都能一口气喝上一斤……这么点度数,能喝的醉你?”
说着,陆菲菲一脸的委屈:“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人家怕你口渴,外加想办法帮你克服一下恐高症,昨晚上托人帮你找了点老醪糟过来,还特意帮你冰镇了一夜——你知不知道,这种存了一年的老醪糟很难找的!”
说完,双手捂面,呜呜呜了起来。
杨铸看着这货假得不能再假的哭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扭开了瓶盖——没有恐高症的人不知道就中的苦楚,以他现在的身份而言,未来经常在空中飞来飞去将会是常态,要是真的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恐高的症状,那倒是大大的好事。
扭开瓶盖后,一股混杂着米香与甜味的浓郁酒气扑面而来,杨铸忍不住皱了皱眉……虽然说他知道南方地区的确经常把甜白酒当成解暑的饮品,但这么浓重的酒气,真的只有三四度?
试探性地抿了一小口冰凉的老醪糟,杨铸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与后世偶尔尝试过的甜白酒不同,这瓶老醪糟甜味固然很明显,但绝对不是那种单纯放了大量白糖的腻甜,反而是一种说不出来,能令人心情愉悦的复合甜感;
而与想象中的一样,这瓶老醪糟进嘴以后,在口腔中产生了强烈的酸感,刺的杨铸身子一哆嗦,身上的暑意消散了一大半不说,两颊的口水顿时如泉水般涌了出来——这种酸很奇特,绝对不是食物腐败后产生的臭酸感,跟柠檬之类的果酸也完全是两码事,舌尖没什么明显的反应,但两颊的肌肉却被刺激的不轻。
揉了揉自己因为大量涌出津液而感到发酸的腮帮子,杨铸没有什么犹豫,又是一小口灌了进去——这老醪糟闻着酒气重,但喝在嘴里却没有什么明显的酒味,而且风味异常的独特,怪不得这边经常用这玩意当解暑饮品呢,果然是好东西!
看见杨铸仿佛寻到了宝贝似的一口接一口喝个不停,陆菲菲在得意之余忍不住吐了吐自己的小舌头。
其实刚才她撒谎了,这种老醪糟虽然经过冰镇后的确好喝的不得了,像饮料远远多过于像酒,但是实际上,这玩意的酒精度甚至能超过10°。
之所以喝在嘴里没什么酒味,一来是因为这玩意酸甜酸甜的,盖住了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