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白冬冬微微鞠了一个躬后，带着一脸忐忑的神情离开了办公室。

杨铸杵着腮帮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对方似乎早有准备，这边刚一拨通，那边就接了起来。

杨铸第一时间并没有说话，而是从办公桌上的绿铁盒里翻出一根小熊猫点燃，美美地抽上了一口后，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吕思思，这么些年我一直对你们百般迁就，所以……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点？”

听到杨铸直呼自己的姓名，电话那头的吕思思沉默了一下，这才苦笑道：“老大，你知道了啊。”

言语之中，竟然没有半分狡辩的意思。

杨铸嗤笑一声：“模样长得三分像万清漪，气质和行为做派五分像小丫头；基础业务知识恰好又在60分以上，80分以下；”

“这种既能在长相上享受到爱屋及乌的便利，又能在日常工作接触中勾起老夫好为人师的烂毛病的人——哪怕是个傻子，也猜得出来那位白冬冬小姐，是某位极为了解我的人送过来的吧？”

“呵呵，我招助理的消息才发出去不到四天，你们就给我弄了那么一号人送过来……到底我是该说你们本事大呢，还是该怀疑你们早有预谋？”

吕思思在电话那头只剩下沉默，半晌之后才艰涩地说道：“老大，对不起！”

杨铸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轻轻弹了下烟灰：“说吧，什么情况？”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位白冬冬肯定是吕思思举荐过来的，而作为对自己的了解程度仅次于枕边人的吕思思，没道理不知道自己能察觉出白冬冬的异常。

既然如此……

那么这件事就很值得玩味了。

以他对吕思思的了解，像这种从长远看弊大于利的任务，不管是从哪方面考虑，她绝对会第一时间提出反对——就算反对无效，过来应聘的人选也不应该由她来举荐。

而吕思思竟然答应了，而且还举荐过来一位自己一眼就能发觉异常的人选……

那只有一个原因——一定有什么特殊情况，导致吕思思根本没办法拒绝这种堪称傻到家的任务，而觉得这事不妥的她，又不想进一步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所以才采用了这种两面和稀泥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