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着泪的你的脸。”
其实歌单上有很多其他好听的,唯有这一首是伤情而悲伤的,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喜欢这首,不管她的心情怎么样,我是怀着特别难过的心情学会这首歌的。
晚会如期而至,她和班长金童玉女主持,还叫来了一群附近的家长看晚会,无疑非常成功。我是女生,声音亮细,唱这首歌,需要故意亚着嗓子,前半部分压抑得我想哭,后半部分高音我直接亮嗓,很多同学自发的合唱,当时的环境下,彻底激发了我的本性,我很自如的在台上和同学互动,生生把一首煽情歌唱成了国歌的样子。
当我接到爸爸电话,说最爱我的奶奶去世了,麻木地走在校园里,一阵阵无力,父母在外的几年,只有这么一个奶奶给我无私的大爱,她居然就这么孤零零地死在老家了。
我根本不敢想象当她躺倒地上被发现时的孤苦伶仃,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却要这么可怜?我这么好这么努力,却连唯一的关爱从这个电话起再也没有了。
我傻傻地走着想着,直到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耳边是熟悉的关心:“怎么了,男男?发生什么了?”
定下心神看去,是倩华,无心去体会她的怀抱是多么香艳,只知道委屈无比地哭道:“我奶奶死了!我奶奶刚刚死了!”
哭到昏睡过去,第二天早上又被赶回来的爸爸接回去参加葬礼。
死亡是痛苦的,痛苦的反面是勃发。
奋发读书原本是用来逃避的,回来后的奋发却是自主的。浑浑噩噩时间就到了高二下学期,
她的座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越坐越后,和班长是靠近的,这样挺好的,我如是告诉自己,你根本没有任何资本去挥霍去任性。
如果你选择和班长在一起,我祝福你,他比我要好。
这是我真实的心声!
这么决定后,我的心感到了生生的抽痛。
她参加了学校广播员的筛选,毫无疑问被选上了,自此,每天吃完饭后的半个多小时,走在校园随意一角都可以听到她美妙的播音,这成了晚上聊天的最好替代,无论大小事,我总会找个地方静静地听完再去忙。
有一天,照样听她放着纯音乐讲述校园大小事,她突然播了一条:在阳光午后,有一位同学为她的好朋友点播了一首歌曲《你快乐所以我快乐》,祝她生日快乐!
有点莫名,这在开广播以来第一次啊,点播的人也很奇怪,没名没姓,到底是谁呢?
无疑我有点羡慕这个祝福从她嘴里说出来,回头打听一下,看能不能也给她来个惊喜,只要能让她开心的事,我都想为她做。
然而,还没等我了解,班上突然组织外出野炊,全班包括老师在内,用班费买菜买米,由附近同学提供锅碗瓢盆,浩浩荡荡行军一般开向田野,找了片荒地,要挖灶捡柴、生火做饭,对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我们难度不小,倩华和我分在一组,人数太多,米根本没法煮,好在请附近庙里的师傅帮我们煮,省了大事。
切菜只能在盘子里切,削皮只能用勺子,水只能由男同学从很远的地方提回来,困难一个接一个,状况也在百出,尤其是自挖灶,十个只有两个好用的,我忙得不行,此时想来,她一个根本不下厨的人,由刚开始递递东西,帮擦汗,到后来,捡柴生火,还想帮忙切土豆,太滑了,一下就切到了手,我用余光看到她猛停一下,就觉得不对劲,走过去固执地拉出来一看,血流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