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所考的四门都特别顺利,考完后,我还去了趟ACCA深圳考点办公室,办好了下半年的学习和考试事宜,这才往家赶。
晚上八时许,车拐进了家的楼下,而周明明穿着一身时尚的套装,少有的穿着高跟鞋等在她的车旁边,手上燃着的烟头,在不甚明亮的黑夜里一闪一闪着,偶尔被她放到嘴里轻吸一口。
我下意识地不等车停好,就踩了刹车,而周明明也转过头来看向了我,于是,隔着几米的距离,我们相望了。
相望,视线却没有交汇,她望向我,而我望向她;她望着我的哪里,我不知道;我却一直是望着她手上的香烟,好似那忽明忽明的烟头,正在烧灼着我的内心一样,它催着我下车,我却害怕下车后可能会面对的局面,而这个局面,我肯定是陌生的,并且是无法圆满解决的。
所以,就在我们相望却不相汇的视线里,僵持着。
直到最后,她扔掉了燃尽的烟,走过来敲我的车窗,并在我按下车窗后弯下身对我问道:“在想些什么?怎么不去把车停好了?”
这时我才笑了笑,把车往前开动,然后开始倒车,并最终停好。见我下车,她提了一个袋子走过来,里面装着保温盒递给我笑道:“早上我听朋友说耽误你休息了,就一直担心,怕你考试没精神考不好。不过看你现在两眼有神的样子,我也放心了,应该没耽误你的事。这是给你打包的吃的,算是给你赔罪的,差点耽误了你的正事。”
我一直看着她,在她的脸上只看到了她的关心和歉意,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发现使我放松了不少,便接了过来,笑说:“赔罪就算了,正好我也没吃饭,谢谢啦!”
往楼道口走了几步,我转过身对仍停在原地的周明明问道:“不上去坐会吗?”
她拒绝道:“不了,时间不早了,我们都早点休息。”
我笑了笑,点着头说:“那行,你也早点回去吧。”想了一下,又对她说了一句:“酒很伤身,还是少喝为好。”
“好!”
她回了我一个微笑,我便提着她给我的食物,真的上楼了。
至于她是不是一直看着我的,还是转身就走,或是一直等到什么时候才走,我都压根没去想。
不是不会想,而是,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