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痛苦，所以，她才慌忙从那人的身边逃开，才不顾这么晚了也要带着沐儿出宫，才狠心不再好好陪麟儿一晚。

……

心中痛得难以言语，失神地低头望着沐儿那张酷似楚熙云的脸，看着沐儿手中玩着的一只小凤凰，泪水突然就那般决堤了，毫无预料，毫无前兆地，就那么落下了。

“母后……”沐儿感受到自己的颈窝湿湿的，心中咯吱一声，抬头望向母后，果然看见母后淌着泪水的脸庞，心里顿时乱了，无措地抬手给母后擦擦泪水：“母后，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

凌慕嫣不答，把沐儿抱紧了些，将头埋到沐儿小小的肩上，无声地落着泪水，却是迟迟不言语。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流泪，又怎么给沐儿解释······

只是，心里，突然就很不好受······

沐儿见母后不想开口说话，就乖乖地一动不动任由母后抱着，把小小的木雕凤凰放到榻上，两只小手放到母后的背上轻轻拍了起来，无声安慰着母后。

感受着自家母后轻颤的身子，沐儿眼眶也渐渐有了些湿润。自从那之后，母后何尝这般失态过？她心疼母后，在凌家小庄的那些日子，母后每天都揽着活，让自己没有空闲去胡思乱想，可是······

每天夜晚，母后总是看着窗外的月光无声地落下泪水，眼里满满的都是思念。她知道，母后是想念麟儿了，可是她更从母后的眼里看出了，母后同样也在思念着父皇。

可是，每每她提到父皇，母后总是做出一副冷漠的样子，眸子里闪过的那一抹重重的悲伤让她不得不闭上嘴，不再提到父皇让母后伤心。

而父皇，每日深夜都会来看她们，她相信父皇是爱着她们的，是深爱着母后的。而母后，总是会在自己不经意间流露的一丝丝深情和眷恋，她相信，母后也是爱着父皇的。

可是······她不懂，为什么？为什么母后和父皇要这么折磨彼此，明明，明明是彼此深爱的人，为何这么折磨彼此？

“小、姐······”锦馨从外边掀开帘布坐进来，怀里小心地揣着两包糕点，兴致冲冲地想让小姐和小主子尝尝，抬头却是见小姐趴在小主子的肩上低声啜泣，瞬间便默不作声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锦馨心疼地把手放到小姐的肩上，问着小主子。她不过是下马车买两包糕点给小主子额小姐垫肚子，怎么一会儿工夫小姐便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