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夏的助理见她回来,立刻准备了毛巾照顾老板。可柳知夏回酒店以后一直抓着郁菲的裤子不松手,郁菲怕她迷迷糊糊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连忙支走助理,自己亲自照顾女朋友。
柳知夏躺在床上,乖乖接受郁菲为她卸妆,两只漂亮的眼睛眯成缝,眼尾微微晕开的眼妆带着一种烟熏妆的感觉,在酒店暖黄色的灯光下有种说不出的朦胧和魅惑。
郁菲紧抿住唇,尽量避开她的眼睛,专心卸妆。
等眼妆卸干净,柳知夏的眼神变得柔和不少,郁菲松了口气,接热水来为她擦脸。
酒醉的柳知夏不吵不闹,脸擦干后才软软地叫了一声:“菲菲。”
郁菲直起身子看她:“嗯?”
“菲菲——”
“菲菲菲菲……”
“菲菲菲菲菲菲……”
柳知夏翻来覆去地叫她,醉酒后的腔调又软又糯,如爱人在耳畔的呢喃低语,听得人脸红心跳。
“你、你要我帮忙做什么吗?”郁菲握紧已经冷掉的毛巾,胸腔被一种满足和欢喜填得满满当当,让她几乎要伸手去拥住这欢喜的来源。
“菲菲~”柳知夏还是叫她,眼睛像小猫咪似的眯起来,“我好开心啊。”
郁菲抿抿唇,应道:“嗯。我也开心。”
柳知夏“唔”了一声,眉毛忽然耷拉下来,问:“和我在一起,你真的开心吗?”
“真的开心,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郁菲仗着对方喝醉,想到她明天有可能什么都记不起来,难得大胆了起来。
柳知夏扁扁嘴,忽然委屈巴巴地说:“其实我有一点不开心。”
郁菲身子一僵,看着她委屈的神情,死死抓着毛巾。
“你心里藏着事……很大很大的事……我能感觉到你为它烦恼,可是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柳知夏说着说着眼圈都泛起红,“从来都是你在帮我,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什么都……”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脑袋一歪,迷迷糊糊直接睡着了。
郁菲叹了声气,悬着的心落下,放下毛巾,将她扶到枕头上躺好,为她拉上被子。
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别人又如何能帮到她呢?
第二天早上,柳知夏从床上坐起来,头昏昏沉沉的,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昨晚回到酒店做了什么。
她只隐约记得菲菲站在床边照顾自己,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柳知夏摸摸身上,见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确定没发生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稍稍松了口气。但是转念一想,她衣着整齐,不代表她没对郁菲做些什么啊!都说酒壮怂人胆,她平时总想着和菲菲这样那样,万一自己喝多了真对她这样那样……
头皮一阵发麻,柳知夏从床上骨碌下来,飞快洗澡换衣服,然后给郁菲发消息,问她醒没醒。
收到回复,她麻溜儿滚出门,乘着电梯一路奔向郁菲的房间。
郁菲昨晚睡得还好,此时已经在整理线稿了,见她过来,便把稿子先收到一边,走去给她倒水。
柳知夏搓搓手,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我昨晚都干什么了啊?”
“很老实,洗完脸就睡了。”
得到一个和想象完全不同的答案,柳知夏愣了一下,问:“真的?我没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郁菲一时无言,“嗯,没做。”
柳知夏拖长声音地“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郁菲看着她,不知为何,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丝淡淡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