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犹疑着:“学姐,我,我要出个差!”
赵寒的犹疑变成了肯定,她问:“几天,去哪儿,干什么?”
“五……七八天,工作,学姐,下午就走,晚上的拔丝苹果做不成了,学姐,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啊!”大概越到后面罗青稗的心理建设越强,谎话也顺溜起来了。
那边有人喊了一声:“别打电话了,还打什么电话!”
罗青稗立刻道:“学姐,我先挂了……”她话是这么说,却没有按断,最后喏喏地又叫了一声:“学姐……”十分牵念不舍,还有犹疑。
赵寒应了一声:“知道了,挂吧。”
如果她去抓药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被轮椅推着的人是罗青稗,以当时的情况,她只能是乘电梯上楼了,楼上是住院部,只要办理住院,就能查到。
赵寒找到罗青稗病房外的时候,病房里旭源的设备大科长还在和罗青稗的领导赵主任协商手术签字的问题,大夫催促:“你们快点决定,她这个情况越拖越不好。”
赵主任也急,他催罗青稗:“小罗,你害怕家里人担心这心情我们理解,但这大大小小是个手术,还有可能摘取卵巢,你这个情况不通知家里,我们不敢胡乱签字的嘛!”
想也知道,罗青稗跟别人说的是她没有别的家人,可寻常谁信?
赵寒敲了敲门,一屋子的人回过头来看她。
罗青稗本来躺着的人差点从病床上蹦起来,被大夫按了下去:“你别乱动,别乱动!唉,这是你什么人?”
罗青稗嘴唇开阖着:“她是,她是……”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定定地看住了赵寒。
这情况没工夫寒暄,赵寒是把罗青稗从酒局上接走的人,赵主任看着赵寒真是倍觉亲切,他比大夫更积极地给赵寒科普当时的情况:“小罗上班期间觉得肚子疼,这孩子还说自己没事,歇会儿就好,右下腹,我们以为是阑尾炎,给挂了个急诊检查,结果和阑尾没关系,说是她腹腔有积液,还不清楚是黄体破裂还是,还是什么来着?”他询问地望向大夫。
那大夫道:“也可能是卵巢扭转,不管哪一种都得尽快手术,要是卵巢扭转,拖得时间太长,卵巢供血不足坏死,那就只能切除了,你们谁能拿事?”
赵寒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罗青稗,罗青稗的眼神在她身上没移开过,欲言又止,眼里蓄着的泪不肯轻易掉下来,堆在眼角,几点晶莹闪烁。
赵寒走过去捏着罗青稗的手,不确定地问大夫:“查清楚了么?”这情况她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躺着的还是罗青稗,年纪轻轻就可能切卵巢,她能镇定到哪里去?
那大夫道:“腹腔积液那么明显,够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