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扯出了一抹笑,像个懂事的孩子,问道:“萧阿姨,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萧菀青环视了一下星盆周围的东西,最后展唇笑答道:“好像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了。厨房里油烟大,你出去客厅休息一会吧。”
林羡笑了笑,也不回答,便一溜烟地跑出了厨房。萧菀青释然地笑了一下,以为林羡是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到底还是玩心重的小孩子啊。
然而没想到是,不一会儿,林羡便又折了回来,还带了一把小椅子,安置在了厨房门口。她自然地在椅子上坐下,看着萧菀青,唇红齿白,笑得干净可爱又青春:“我坐在这里陪你聊天吧,不然你一个人多无聊。”
萧菀青微微愣神之后,笑意顷刻间盈满水眸。她不再拒绝林羡的好意,答应道:“好。
林羡静静地注视着萧菀青纤秀的背影,轻轻地咬了咬唇,眼神里渐渐有了几分探究和疑惑。通过几次近距离的肢体接触,萧菀青的反应给林羡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个温婉秀丽的女人,虽然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的笑意,看起来亲切和善平易近人,但有时候又好像意外地,让人觉得疏离难以接近?
林羡轻轻靠在椅背上,双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萧菀青的身影,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了一句话:“日久见人心。”
少女白皙明艳的脸庞渐渐有明媚的笑意绽放,她释然想到:是啊,她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与萧菀青共处,这足够她慢慢了解萧菀青。
尽管,她还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萧菀青充满了好奇心。
林羡终是放了一点心,她背过身子,低着头不肯去看萧菀青了。她用手背草草在脸上胡乱地擦拭几下后,用带着几分哭过后的鼻音催促萧菀青:“那你快去换衣服吧。”声音沉沉闷闷的。
萧菀青猜想林羡大概是有几分为刚刚的哭泣失态而难为情。小女孩脸皮薄,她很能够理解,便也不去戳破。她伸手爱怜地摸了摸林羡的小脑袋,温声答应她道:“好,不过你先等我一下。”说完,她提着手上的袋子,就要往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一股力道轻巧地施加在了她的手上,却是林羡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林羡低沉了声问她:“你去哪里?”萧菀青走的方向,明显不是要去浴室的路线。
萧菀青停下了脚步,回过身,弯了弯眉眼,温言道:“昨天把桶装水喝完了,家里没有备用的了,我去厨房烧点水给你吃药。”
不想林羡闻言,拉着她手腕的手越发地收紧了。她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脱口就是一句硬生生的阻止:“不准去!”
萧菀青被她这斩钉截铁的一喝给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看着林羡,有些错愕。
站在她眼前的少女,因为刚刚的哭泣,眼圈和鼻头都还有些泛着红,眼眸里满是水光,湿漉漉的,像是可怜兮兮的小白兔,声音,却是有几分凶巴巴的,像是发了怒的正张牙舞爪小老虎。眼下这只小老虎在她的视线下,好像,又渐渐地收回了她的小爪子,显现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惴惴神态。
林羡话一出口,就发觉了自己一着急,语气有些不太好。她咬了咬唇,定了定神,才看向萧菀青,缓和了声音解释:“萧阿姨,你身上都湿透了,还是先去洗个热水澡换个衣服吧,小心你也着凉。你把药给我,水我可以自己烧的,这一点生活的基本技能我还是有的,你不要担心。”
“没关系的,烧个水很快的,不差这一点时间。”萧菀青还是想坚持。
此为防盗章,订阅不足的请补足订阅,或者耐心等待。林羡闻言,却是弯了唇角,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会不会不小心发现什么不得了的小秘密?”
萧菀青干净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些许疑惑,不解道:“比如呢?”
林羡“哈哈”一笑,却是眨了眨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道:“我还是留下帮你打下手比较合适啦。参观房间还是等你带着我去吧。”
萧菀青轻轻笑了一下,见她坚持,只好无奈妥协道:“喏,那看到台面的胡萝卜了吗,你帮我把皮削了好吗?”
林羡大大咧咧笑起来,做了个敬礼的动作,逗趣应道:“遵命!女王陛下!”
萧菀青忍俊不禁。
林羡削皮的速度倒是出乎了萧菀青的意外,不一会她就圆满完成了任务,向萧菀青申请下一个任务。萧菀青给她指派了难度大了一点的削山药。
“你在家也这么乖吗?”眼见林羡削皮动作干脆利落,萧菀青忍不住疑惑。
林羡把眼神从山药身上挪到萧菀青身上,弯了弯眉眼,狡黠道:“这个你应该问我妈妈,我说我乖,有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
萧菀青轻笑出声,看向林羡的目光里满是欣赏和喜爱,她把胡萝卜切成丝装盘,忽然感慨道:“要是能有你这样一个女儿,好像也不错。”
林羡微微一怔,随即义正言辞不满道:“就是,你说我妈妈运气这么好了,能有我这样的女儿,她还不知道珍惜,每天嫌弃我这嫌弃我那的。”
萧菀青成功被林羡的不要脸逗笑,好笑道:“你现在难道不是在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吗?”
林羡歪了歪头,高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甩动。她嘻嘻一笑,反问萧菀青道:“你觉得我是在自夸吗?”
萧菀青微微愣了一下,眼里笑意温柔,她轻声答道:“恩,我觉得不是,你说的是真的。”
林羡笑眼弯弯,满意开怀地像被顺了毛的萨摩耶。
然而,不久之后,萧菀青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收回刚刚夸林羡乖巧的那些话了。当萧菀青炒好了两道菜,开始处理新鲜的河虾时,好帮手林羡就开始作怪逗她了。
萧菀青买的是活虾,一盆虾,清洗的时候还会活蹦乱跳,伸展收缩身体。萧菀青一个人独居多年,厨艺精湛,处理起来自是得心应手。她取了大把的剪刀,就开始一尾一尾地给鲜虾剪去长须和头上扎人的尖角。
林羡准备清洗豆荚,一边开着水龙头盛水,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萧菀青处理。
等到萧菀青用牙签挑破河虾头和身子连接的部分,一边冲洗一边用牙签捣碎沙包里的组织时,林羡冷不丁地出声惊讶道:“它挣扎得好厉害啊,是不是很疼啊。”
萧菀青拿着牙签挑的手情不自禁地就是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