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御姐逃了 纯情小宝 3158 字 6个月前

“可以,可以的。红酒助睡眠。”

“你呢?这么些年,睡得好吗?”她隔着冰箱跟我聊起来。

我睡得好吗?

实际上不能算好吧,是能睡着,却每次都是累到极致了才会睡过去,不然,就会做梦,梦回中国,梦到她,梦到老家,梦到妈妈的惨样……

她站了起来,给我也倒了一杯端着走过来,身姿婀娜,在我的沉默中来到我面前。她说:“你也喝一杯吧!”

我接了过来,没有喝一口,只是在手上端着,她没有走回去,而是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微靠着我,像幽远飘来的声音问我:“这么些年,你吻过别人没?我说的是伸舌头的那种。”

这么大胆的问题能从她嘴里被问出来,令我挺吃惊的,不过我并没有笑她,而是仔细回想后说道:“没有。”吻你的那次是我唯一的经验,我默默地在心里加了这一句。

“为什么呢?”她连动都没动:“法国帅哥美女那么多,又开放,你――”她停住了。

我笑了,接过话题说道:“前几年,我根本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哪有心思去想那些风花雪月啊!后来就跟你重逢了……”

她饶有兴趣地问:“后来呢?”

“呵呵,后来……”我本想打趣一下,却又想起了那段甜蜜之后由我亲口否认掉的情丝,正是因为这,我和她本应该好好继续的感情就再也没有了后来。这不免让我心内一痛,低沉道:“那次,我在父母面前否认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很伤你的心了?”虽然问了也改变不了伤了她的事实,我依然还是问了,问出来至少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跟她诚心地道歉。

☆、第93章

短暂的沉默后,她说:“当时很绝望,不过过后也能理解你。毕竟他们是你的父母……他们已经因为我们的事受了太多苦了。”

因为她的理解,我嘿嘿地笑了,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连忙喝了一大口酒,哑着嗓子说:“谢谢你的理解。”

“你说,”她少有的犹豫着问出:“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很简单的话语,带来的震惊却不亚于我所有收获的成就给我带来的惊喜的总和。

我木纳着眼转向她散着熟悉的洗发香波的头顶,心慌地问:“你觉得呢?”

她转过身来,翩然一笑:“你其实还跟以前一样,在乎我的想法大过于你自己的。小妹妹,你还爱我,并且藏都藏不住!”

她言语里的笃定让我垂下了头,同时觉得很无力,为什么我连看着她幸福这件事都做不好呢?

“铃珑,你在想什么?”她移动身体上前抬起了我的头,并在看到我忍红了的眼珠后一阵悲坳:“铃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求求你告诉我。我已经等你太久了,我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你知不知道?”随着她的言语,眼泪簌簌地滑下,滴落在我的脸上,又顺着我的脖颈流下去,瞬间就润湿了一片。

我看着她流泪的眼,执拗地问着:“为什么坚持不下去了?”当时我的想法就是,只要她说是因为其他任何一个人或是因为家里的压力坚持不下去了,我就有理由把她从我这个祸害身边永远推开了。

“你是想逼死我么?”她恨恨地捶打着我的肩膀,一边痛哭出声:“我只是一开始不够勇敢拒绝了你的感情,这么些年的等待和克制难道还不能抵消当初犯的错吗?就算判死刑也要给个痛快吧!如果这些年你能找到相爱的人,我也就解脱了,可你呢,过的是什么日子,画的是些什么画?他们都在夸那些画多么好多么好,在我看来,全部都是你绞烂的内心。”

她狠狠地用手指点着我的心口,问:“你的这里还有一块是好的吗?”

她点在我的心口真的特别疼,疼到我隐忍的泪水再也不用忍了,它们就在她的注视下争先恐后地涌出,又欢快地滑下,带走了积压在我心里多年的懊悔和自责。我像一个初生的婴儿那样全然信服地看着这个拯救我的女人,问她:“你还要这样的我吗?”

女人一边哭着,一边又像我刚才那样嘿嘿笑起来,一边帮我擦着眼泪,一边又不停地捋着我的短发,笑弯了眉眼哽咽着对我说:“我当然要,任何时候,任何情况,我都要你,这辈子我要定你了!”

“嘿嘿,那这真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听的话了。”我伸出手去搂住她的腰身,深深地吸着气,含着泪说:“我会记住一辈子,永生不忘。”

她靠在我的头顶,满心欢喜地问我:“你呢,要不要跟我谈一场永远不会分开的恋爱?嗯?”

我依赖地被她抱在怀里,肯定地说:“当然愿意,我的人、我的心、我的所有从现在起,只属于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周嫚婷!”

两个女人痛哭后的结果当然有些惨不忍睹,实际上并不像很多诗或是小说写的哭的梨花带雨的,当下看我们并不是那么好看,尤其是我为了追某位吃醋的女人摔得差点破了相,虽然直到现在她依然不承认那会是吃醋了。

这一晚我们基本没睡,当我说起辞掉清洁工工作时的所想后,她告诉我永远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去为对方做决定,因为我觉得的好,恰恰是让她非常难过的主要原因。

“那时候,突然得知你的死讯,你不知道我想过做什么,很多疯狂的想法都有过。那时候,我是真的希望世上能有后悔药。”她的脸紧紧地贴着我的脸,泪水一刻也没有停止,我都不知道柔媚如妖精、日常如天使、工作似御姐的她原来是这么能哭的。

“我留着你住过的房子、你的家、那些你用过的东西,还有你的画,好似我付出了很多,实际上只是我给自己的忏悔找的寄托。我时常想,如果我所有的东西能换回一个你,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同意。”女人枕在我的肩头,细细地抚摸着我的脸颊,不疲不倦地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无处倾诉的话一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