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上的剧痛感的确有效地让她保持清醒,每一次大脑中关于本我游戏的记忆就要被抹去时,随着她每一次呼吸和行动,肋骨的痛都会提醒她为什么受伤,为什么要在这里,她自己是谁。
顾不得休息,许幼鸢立即对时悦施救。
“醒过来……快醒过来!”
用力按压时悦胸口的动作让许幼鸢痛得几乎要昏厥,她咬着牙坚持。
“时悦!”
“咳——咳咳咳!”时悦突然吐了好几大口的水,疯狂咳嗽。
许幼鸢累得双唇发紫,话说不出来,但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
时悦好不容易缓过神,看清了眼前救她的人是谁。
“许……许幼鸢?你为什么在这里?”
许幼鸢捧住时悦的脸,将贴在脸上的头发都拨开,仔仔细细看着活生生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哭还是在笑,只觉得眼泪一直在往外涌:
“不然我该在哪里?你告诉我啊,我该在哪里?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你不是和小安在庆祝结婚十周年吗?”
没想到时悦会说出这样的话,许幼鸢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算是知道这倒霉孩子为什么会在水里了。
“所以我庆祝结婚十周年,你就投河自尽么?你好好想想,你究竟是谁,我是谁!”
时悦像看怪人一样看着许幼鸢,鼓起勇气捏她的脸。
奇了怪了,许幼鸢的脸是热乎的也有弹性,不像是做梦啊。时悦觉得不太对劲,加大了捏脸的力道。
“疼死我了!”许幼鸢反手在她脑门上用力一敲,时悦捂着脑门“嗷”地一嗓子: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不狠点你还懵着呢。”
“什么意思?”
许幼鸢命令她:“看着我。”
时悦捂着发红的脑门,乖乖地看向许幼鸢。
“你要相信,我接下来说的所有话都是真的。咱们现在所处的世界不是真实的世界,而是一个叫本我游戏的游戏世界。记得吗?我早已经离婚了,早就从SQUALL离职了,在西郊落魄了很久,直到遇到你。我不知道在这个游戏世界里你是什么样的,我们是什么样的,但在真实的世界里,我们相遇相知,彼此珍惜,你怎么能说忘就忘?”
时悦听懵了:“等会儿……所以,我的游戏世界成真了?”
“不管你看到了几个世界,目睹多少身份多少变化,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相信我吗?”
“相信,我当然相信!”
“好。相信就好办……”许幼鸢说了这么一通话,肋骨的痛让她精力不济,而每一回呼吸又痛得格外提神,现在她整个人处于又兴奋又疲惫的状态。
因为强行连接时悦的神经元,许幼鸢的头越来越痛。
两位玩家相互连接的程序她有信心稳定运行,但是没有做过任何实验,也就是说这个程序只负责理论上的可行性,并不知晓会有什么副作用。当初许幼鸢写它也是出自于自己的脑洞罢了。
“你现在,看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同?”许幼鸢问时悦。
时悦仔细看向周围,然后摇了摇头。
别说时悦,就是许幼鸢自己抱着“这就是虚拟的世界”这个坚定的想法往四周看,也没有任何看穿虚拟,返回现实的动静。
怎么回事,小橘应该能看到她们现在的状态才对。
既然时悦醒了,该直接摘除接入晶体,将她们唤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