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清泉战荣景他们上前说话,卿姨从一侧挤出来,怒瞪着他们几人:“若是一个无文无德无能之人,也能评判人的上流与下流,那可真是荒谬可笑!”
“邵燕城肃查作奸犯科,你们也敢冒这样的大不违!”
满街上贺声,愣在一旁的那些看客也顺势应声:“就是就是,你们几个流氓还不快走!”
“快走快走,不要耽误我们做生意!”
那几个流氓心中不甘,晃荡着双腿迈过去,想要说些什么。
人群中突然传出几声高喊声:“巡街的人来啦,巡街的人来啦。”
听到巡街的衙内来人了,人群里气势更足,总是气势能压人,几个流氓见气氛不对,连忙溜了出去。
待他们走后,卿姨走上前细细地安慰道:“莫要害怕,他们都走了。”
那两位女子颓然地坐在一侧落泪,随后又擦了擦眼泪道:“没事,玉姐你先回去吧。”
“这......”
清泉看了片刻便拉着战荣景和涂月悄悄回到马车上,他还有些不太明白,可是把这一切告诉阿姐,她一定会和自己解释的。
万宝妆听完后沉默地看着窗外的霞光,不知在想着什么。她只是安抚着清泉和新雨,带着两人悄悄打听了一下,在一栋破旧废弃的院子看见了几位身形消瘦,满手豆渣的女子。一人在一旁撒着豆子,两人撑着石磨,费力地推动着石磨,那豆浆缓慢地流入桶里。待到几圈下来推着石磨的女子便没有气力了,又换了两位女子上前,重复劳作。
已到酷暑,天气那般炎热,几位女子擦了擦汗又咬着牙继续研磨豆子,院里传出豆腐的香气,还有若有若无的药味。
官府放了她们的良籍,每人补偿了几吊铜钱,可是那些无亲无故的女子,既没有一技之长,又不知道该去何方,她们就像无根的浮萍,任那些风吹雨打,只能告诉自己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可惜的是被老鸨磋磨多年,居然没多少积蓄,只能便几个人凑一起,卖了些首饰,租了个便宜的小房子。
房子里有个废弃已久的石磨,几人又出钱修了修,有位会点卤水做豆腐的女子便开始教她们做这豆腐,毕竟豆子十分便宜。
破旧的院子里却也不算是荒凉,能看出她们认真地将野草拔除的痕迹,脸上也不是全是沉郁哀怨,她们在认真地往前面撞出一条路来。
万宝妆三人站在外面看了片刻,久到清泉拉了拉万宝妆的手,轻声喊道:“阿姐。”
万宝妆轻声说道:“卿姨最近对看账、掌店都游刃有余了啊。”
“阿姐?什么意思?”新雨和清泉好奇地问道。
万宝妆没有回答,只是问了句:“你们觉得卿姨的女红,针线、纺织、刺绣、缝纫工艺如何?”
“神乎其神!”
“再没有见过比卿姨刺绣更厉害的人了。”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