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看着青年,她竟觉得心脏密密麻麻被攥紧,每一次跳动都要挣脱出藤蔓般的痛苦。
战容肃想起自己年少时,见过的那位太子殿下,温润可靠,时常走入京城街道和普通百姓聊天聊民事民生,那时候谁也不知道年轻的太子殿下会临危受命,撑起一个风雨飘摇的国家,而打马街头的少年,也奔赴边疆,几经生死。
“圣上在如此艰难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怀疑我们,一直信任着我们父子二人,甚至多次御驾亲征,鼓舞士气,又连夜赶回京城,主持大局,我们自当是结草衔环,死而后已。”
“圣上很累,也很辛苦,我能理解他。”
战容肃垂眸娓娓道来,抬眼才发现面前的女郎红着眼流泪,他有些踌躇,抬手为她拭去眼泪,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我没想惹你哭。”
邵燕城里会下雪,她想起初雪落下的时候,也是这般的轻柔。
万宝妆笑着带泪:“抱歉,我也没想哭来着。”
只是有些情绪有些心情,人为不可控。
战容肃拿出那块绣着黄色海豚的手帕,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痕迹:“都过去了,我如今很好。”
看着对方微红的双眼和难受的神色,战容肃忍不住想找一点有趣的事情,他突然想起什么事,笑着说:“还记得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圣上收了对方的降书,便打算归还俘虏。户部尚书直接急红了眼,半路按下降书,让对方交钱赎人赎兵器,赔偿损失,每年还要上贡进献,不然踏平那弹丸之地,作为奴役国。而我父亲一听,拉着一群武将围着对方的使者,硬是让对方脱了几层皮。”
“还记得但是圣上都目瞪口呆,看着户部尚书一层层剥皮抽筋,而后心满意足离开。”
万宝妆这才展颜笑了笑:“看来这位户部尚书也是位能人啊。”
战容肃似乎想起了当时的盛况,笑出声来,又低叹了一声:“是啊,在国库如此空虚的时候,还能不短缺各方财务,确实很厉害。”
万宝妆沉沉地看他坚硬的面容,称赞道:“你父亲也很厉害,不知道那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听到这话,战容肃的眼神有些微妙,缓缓道:“其实你见过他。”
“我见过?”万宝妆睁大了双眼,直直地看着他,“我怎么会见过他呢?”
战容肃低咳了一声:“巷子里,拄拐的老人......”
“拄拐的老人?”万宝妆想了想,突然缓过神来,“啊!”
“就是那个老人家啊?他被我叫人赶跑了。”
战容肃笑出声来:“就是他。”
看着对方笑,万宝妆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
他们每个人都像是为国家立心民族立魂,为万民请命的人,历史从他们开始改写。
承担了自己的责任,背负使命前行,他们都是自己生命里的绝对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