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她说好,卫长宁狐疑地看了两眼,知晓先生说的是假话,就怪声怪气道:“先生的审美观,好似与众不同。”

明晃晃的讽刺,君琂也不去计较,甚是宽厚,道:“该回去了。”

卫长宁还想将雪人改一改,至少脑袋得要小上一些,君琂要走,她忙将人拉回来,动作太快,君琂无防备,脚下一滑。

眼看她要摔,卫长宁从身后扶了一把,两人齐齐倒在雪地里。

地上的雪厚实,倒下来也不觉得疼,卫长宁双手抱着君琂,身上都热乎乎的,眉眼带着笑意,着实让君琂无奈,道:“莫要冻着了。”

卫长宁眨眨眼,眸色湿润,竟趁君琂分神时,吻上她的耳垂。

白日里不说,庭院里随时都有可能有宫人过来,君琂羞涩的面色潮红,微微躲避:“不许胡闹。”

胡闹与不许胡闹,主动权都在卫长宁的手中,她吻过耳垂后,又吻上君琂温热柔软的唇角,轻轻舔舐,寒冷的清晨,竟察觉不到一丝冷意,反觉身上都是暖的,血液都是滚烫的。

她懂得分寸,尝过甜头后,就松开君琂,自己站起身,而后,贴心地扶起君琂。

君琂气她,又不好将她晾在雪地里,伸手牵她入殿,身上都被雪浸湿,要早早地换下来,吩咐人去取衣袍,自己替她脱下外袍,摸摸她的手,是热的。

她有些生气,入殿后就不气了,想了想,卫长宁正当风华,爱玩爱闹,也是青春使然,是她自己放不开。

两人换过衣裳后,顾笙从宫外而来,为的何事,卫长宁心知肚明,故作不知,十分热情地让人坐下,唤人奉茶。

顾笙无心喝茶,她藏不住心事,直言道:“陛下可否商议一二,此事作废?”

君琂对于顾笙的坦率,也是吃惊,她这么一说,皇帝是不会同意的,她将手炉递给皇帝,习惯性漠然地坐在一旁,听着二人说话。

这么多年,都是顾笙欺负卫长宁,卫长宁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机会,怎会轻易松口,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顾笙瞪过一眼,语气甚是不屑:“陛下是女子,这些年扮成男子,难不成忘了自己身份?”

明明是来求情的,语气竟这般生硬,君琂也甚是佩服她,在一旁,向她摇首,示意她将态度放软一些,卫长宁吃软不吃硬,还是要哄的。

见君琂摇头,顾笙想到皇帝这里走不通,或许皇后可以的,她坐在那里不说话了,等着朝臣来觐见皇帝,这样,她就可以趁机去求求皇后。

顾笙不说话的时候,目光时而飘到君琂身上,不多,转瞬即逝。卫长宁明白她的打算,握住君琂的手,在她手腕处来回摩挲,问道:“沐柯长子哪里不好?再者,现在不过是奶娃娃,你能看出什么?”

“我昨日去见了,呆呆傻傻,一点都不机灵。”顾笙道。

卫长宁觉得好笑,道:“哪里呆傻了,你看沐柯多精明,沐稷掌着南衙北衙两军,以后长安城内三军,都姓韩。”

趋炎附势的人听到这些打趣的话,肯定动心,奈何顾笙不是的,她当初喜欢韩元,放弃亲王侯爵的李齐,就可知她心中情爱最为高尚。

这番话定然刺激到她了。卫长宁抿了抿唇角,见顾笙从座位上跳起来,怒气冲天,“长安城的军姓不姓韩,与我女儿有何关系?”

突然暴怒,吓得卫长宁握着手炉的手抖了抖,君琂道;“韩夫人,这是太极宫。”

顾笙觉得委屈,这两人联合起来欺负她,越想越委屈,看着卫长宁,气道:“你就晓得欺负我,好歹当年你榻前,也是我照顾你许久的。”

君琂神色遽变,吓得顾笙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生生不敢滑落,她又换语气道:“陛下,要不再看两年,七岁看大,等沐柯家孩子七岁的时候,再定夺?”

都已谈及往日情分,卫长宁拒绝不得,又气她在君琂面前提及旧事,勉强道:“待朕问过韩元,韩府他当家,你还是回府去。”

皇帝说话一句不让,顾笙气得不行,又不甘心添一句:“韩府我做主。”

斗气的话,听得人发笑,君琂也是无奈,再斗下去,顾笙就要哭了,就和缓气氛,道:“韩夫人,你若不愿,这件事不会作数。”

“还是皇后明事理,我先回府。”顾笙达到目的后,不忘讽皇帝一句,转身就离开太极宫。

卫长宁也被她气到了,恼恨道一句:“她这样的性子,也只有韩元受得住。”

她气恼,眼神都生动几分,君琂摸摸她的脸,起了玩心,也学着她的语气;“你这样的性子,也只有我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