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琂提醒道:“牵机来自宫廷。”
“是不错,也不保证是有人嫁祸,单凭牵机就断定是宫廷内的人所为,无人信服。”清阳忧心忡忡,代王太过惹眼了,各地藩王势力太强,怎会让一孩子越过他们。
君琂经过一番沉吟后,反倒冷静下来,道:“禀告陛下,捉拿那户商贩,杀鸡儆猴。”
正好趁此削弱藩王封地,否则时间久了就难以撼动,再者五年的时间也不算多。她本苦思力劝太.祖削藩的理由,不想他们竟亲自送了机会过来。
清阳在犹豫,君琂道:“抓不到凶手,亦或凶手不是我们想的那般,不如将此推到藩王身上。”
“我去禀告陛下,你留在府内照顾代王。”清阳明白君琂的意思,到了这般田地,她已踏上代王这艘船了。
清阳匆忙出府后,驸马就匆忙回府招待代王,踏入殿后,代王就小跑着过去,道:“姑父,你家安子白一点都不乖,哭得好厉害。”
酒肆里发生的事,清阳未曾瞒着夫婿安衍,听代王一见面就告状的话,暗道这个主是记仇的,道:“好,姑父待会去教训他。”
听他这么说,代王这才满意,手负在身后,走回自己的座位。
用过午膳后,顾笙被带去客房休息,安衍亲自领着代王去干净的屋子,将人送进去后,他就让人在外守着,自己去前院等着公主的消息。
屋内床榻都是干净的,代王方用过膳,并无睡意,拉着君琂一同躺下,趁着无人就想与她说话。
她大事迷糊,小事记得清楚,她挪了挪,蹭到君琂身旁,脑袋靠着她的肩膀,轻声问道:“姐姐与那顾家姑娘何时认识的?”
“三月前母亲丧事,她随顾夫人过府。”君琂道。
代王笑了,依偎着君琂,小事问过了,又问大事,“那些事查清了吗?”
“未曾,不急的,晚上要赴宴,殿下睡会养足精神。”君琂伸手替她理好被角,心中牵挂着清阳那处,不知陛下可曾想到削弱藩王一事,他若想不到,又该如何提醒。
这些事都好好斟酌一番,不能操之过急,免得太.祖心中起疑,所有的努力就会变成白费,竹篮打水一场空。
代王靠着君琂,呼呼睡去。
相比代王的安静,顾笙就不安分,她住在代王隔壁,睡不着就想找君琂说话,敲了敲门,引起君琂的注意。
君琂轻轻起身,将代王握住自己衣袖的手松开,放入被下,打开屋门,见到顾笙,问道:“顾姑娘有何事?”
说话间将屋门合上,将顾笙张望的视线隔绝。顾笙憨憨一笑,道:“我睡不着就想找姐姐说说话,姐姐也不困?”
“晚宴会很晚,不困也要去睡会。”君琂眼神示意婢女将顾笙领回去,自己去前院等着清阳回府。
婢女一路引着她去前院,花厅里清阳方回府,很巧。
清阳回府刚坐下,午膳也没有来得及吃,饮过一盏茶后,就道:“我将事情说明后,陛下立即着金吾卫包围那家店铺,将所有的粽子都查过。恰好之前我们的人盯住了,知晓他们将剩下有毒的粽子埋于后院,都被金吾卫挖出来,也省得旁人说我们作假。”
君琂道:“陛下作何处置?”
“这倒未曾明说,我猜测他想猜出背后凶手,到时再作定夺,毕竟毒害皇嗣的罪名不小,满门都会牵连。”清阳大为喘息。
自古弱主强藩,于天下不利,易生动荡。清阳也明这样的局面,只是不知皇帝心思到底如何,削弱藩王不是小事,要稳而强,她觉得前进有些困难。
相反的是君琂,她很看好这些事,清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也颇为敬佩,觉得自己的推荐大为有用。
君琂多年为官,经验很足,看当今这般局势,削藩势在必行。再者太.祖手握强兵,各地势力也听君令,几位藩王没有连成一体,不会同气连枝,就会迫于他的兵权而乖乖放弃反抗。
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再晚几年,藩王在封地上的势力变强,再削就不容易了。
君琂从容,清阳就没有她的底气,使人时刻去关注宫廷的消息,她也无心用膳,吃了两块点心就饱了。
两人聊了许久,将这件事商议得很周全,不知不觉地时间就晚了,代王迷迷糊糊地走过来,见到两人谈话,怪道:“你二人在说什么,怎么都不管我了。”
君琂止住话音,起身领着代王过来,将她衣袍整理好,让婢女打些热水过来,净面去尘。等代王清醒后,就道:“殿下饿不饿?”
清阳在一旁静静看着,斜倚靠在坐榻上,见代王舒舒服服地捧着牛乳在喝,打趣道:“阿齐,你以后要娶什么样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