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宁没有心思去看这些,随意翻了翻,就放在案上,与他道:“蔺相有致仕的想法,师兄难不成一辈子留在鸿胪寺?”
她眉目湛然,与寻常玩笑时判若两人,张绍华一时间愣了神,不明白她的意思。
“师兄,蔺相要致仕。”卫长宁重复一遍。
张绍华恍然大悟,入朝的这些年,他懂了很多,跟着太傅后头也学了不少,鸿胪寺卿位置上做的愈发得心应手,他也想过离开鸿胪寺,皇帝的想法超过他的预料了。
他知晓皇帝的心意,道:“陛下有意,臣自当万死不辞。”
他难得这么正经,卫长宁笑道:“师兄这番模样,与当年打趣我是妻奴真是判若两人。”
年少不懂事,都会放dàng不羁,张绍华混迹官场几载,见地也多了些,只是看着卫长宁,好似与从前无异,初心犹在,他亦笑说:“陛下难道不是妻奴?”
卫长宁斜瞪他一眼,不与他多说,妻奴又如何,先生也喜爱她就可,两情相悦多的是信任,谁让谁,太过计较也无意义的。
她认真道:“师兄,朕该立后了。”
张绍华知晓她对太傅的心意,当年在衡水时就爱得那么深,这么多年来两人都已成亲,立后也是应该的事,他俯身作揖:“臣先恭喜陛下。”
第二日,卫长宁未加修饰,直言立后。
殿内先是寂静,接着如开水般沸腾,都在窃窃私语。蔺相习惯性地向太傅那处望去,那里已无人,这才想起太傅近日未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