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又兼之风雪,最是路滑的时候,君琂吩咐后,卫长宁就在一旁望着她,目光炙热,她抿抿唇角,道:“又望着我做什么?”
“先生心思细腻,让我觉得娶先生,余生都很幸运。”卫长宁坐在榻上,半个身子都裹进被子里,眼中笑意浓厚,愈发会说些哄人的话。
若是以往,她说这些话,君琂或许会开心片刻,自从看见那本书册后,就不再信她了,看着乖巧,内里却是愈发‘坏’。
她神色不改,让卫长宁觉得无奈,犯过一次错后,先生都不爱听这些赞美的话了,长叹一口气,道:“先生,我真的不可饶恕吗?”
不可饶恕?君琂的眸色缓和几分,自屏风后走近,身姿如常,端庄秀美,眉眼间的不悦也悄悄散去。
恰宫人入内掌灯,暖huáng色的灯光之下,君琂身上的风雪也被融化,碍于宫人在,没有立即回答卫长宁的话。
卫长宁则不管她们在不在,凑到君琂身旁,靠着她。君琂轻轻道:“有一便有二。”
这还是不信她,卫长宁坐直身子,气鼓鼓地望着君琂:“圣人亦言,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那说是知错就改,你改了吗?”君琂凝视她。
她看了片刻,卫长宁熬不过,头深深地埋在君琂肩上,因心虚而将声音放得特别低:“我已经改了,先生该信我。”
说完,不忘蹭了蹭,借机讨好君琂,好让她心软,以此揭过此事。
她想揭过,君琂偏不如她所愿,道:“哪里来的?”
卫长宁沉默,先生记性真好,还未曾忘记,她嘀咕半晌,说不出话来,又蹭了两下,但君琂不理她了,起身就要走。
卫长宁急了,连忙拉住她,舔了舔唇角,道:“我们揭过这件事,书册都毁了。”
“书册多如牛毛,那本毁了,还有很多的。”君琂浅笑,深深望着她,神色不喜不怒,看得卫长宁愈发心虚,绞着自己手指,嘀咕道:“先生怎地这般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