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宁别扭了一会儿,左手搓着右手,细细想了会,小声道:“毕罗送了些小玩意,先生可要看看?”
这人太实诚,直接说她自己搜罗来的就好,偏偏还要扯上毕罗。
君琂叹气,她又变呆了,雷厉风行地处置敏王的事,好似不是她做的。眼看着卫长宁在纠结,君琂起身道:“陛下可有空,去看看?”
“有,奏疏看完了。”卫长宁立即jīng神,站起来就要拉着她去。
她怕先生不乐意,就让人收在不起眼的殿宇,眼下过去,还要走一段路。外面的雪还未化全,树木上的白色与天色连成一线,今日看上去,格外美丽。
走过一段路,内侍匆匆而来,道:“陛下,太后请您去永安宫。”
这时候过去,就会撇下君琂。卫长宁不想过去,又想起太后的病情,就愧疚地看向君琂:“先生,我去看看太后?”
她心中有矛盾,没有两全法。
君琂莞尔,将她的矛盾与愧疚都看在眼里,也不去戳破,给她理好衣袍,吩咐林璇去取大氅,叮嘱她:“多穿一件衣裳再过去,我等你回来,再一同过去。”
她笑意温和,如同chūn水徐徐流入卫长宁快要gān涸的心田,比所有的情话都好用。
卫长宁在内侍的陪同下离开,君琂一人回长秋宫,窗下还有一件未制成的寝衣。卫长宁送过君琂一件,君琂就一直想给她做。
然入冬后,就事务缠身。蔺相早早就想辞去,只是皇帝不同意,就求到她的跟前。他在官场上待了这么多年,岂会不知皇帝的心思。
皇帝留他,是为了张绍华,想要磨炼他几载,再将人推之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