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里,她提到沐云,自然就提及沈从安的医术,随口道:“细细算来,我与沈大夫相识多年,比皇后还要早些,回京时我双眸被村妇所伤,也是他医治的。沈大夫性子洒脱,也是个有趣的人。”
她何意,太后知晓,也不答话。卫长宁无奈,见太后气色当真差得不行,就将语气放缓,“殿下为何不愿让沈大夫医治,太医无能,我们就换大夫。沈从安是大夫,他听君令。”
太后躺于榻上,眸色涣散,心口堵着一口气,喘息几声,道:“太医都治不好,乡野大夫就可?”
“试试而已,殿下莫要计较太多。”卫长宁语气低沉。
“试试也无益,不如不试。”太后应了一句后,咳了两声,卫长宁近前,拍了拍她的脊背,眉眼温软,与当日初见时一模一样。
她想起多年来的事,郁结于心,伏榻猛地咳嗽,吓得卫长宁急忙去召太医。太后拉着她的手,道:“大惊小怪。”
片刻间,太后恢复神色,抬眸就见卫长宁眼中的恍惚,她是在担心。
这样的情分淡而薄,就如同窗户纸,一捅就会破。她移目看向外间,日影西斜,几句话的功夫,卫长宁就在这里待了半日,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夕阳,见她还站着,长身玉立。
她与自己多年梦中的幻想,很近,应当说超过许多,比她幻想的还要优秀。
面前的皇帝确实优秀,然而这一半的功劳来自君琂,此时,太后不得不承认君琂对卫长宁改变,道:“你觉得我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