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齐沐浴回来时,便看见因立后典礼累了整日的君琂,身形笔直地坐在桌子后面,一手捧着奏疏,一手则揉着脖子。
君琂看得很认真以至于并未发现李齐回来了。
“姐姐脖子累了?”李齐走到了君琂身后,沐浴过的双手带着温热的水气,抬手给君琂按了按后颈。
李齐用力不大,温热的手心贴在君琂脖子上,让她瞬息就感觉舒慡,整个人也跟着轻松不少。立后大典的礼服与配饰华丽而沉重,不同于她平日里素衣单钗。一日下来君琂的浑身上下早已被压的酸痛,又见案牍上几摞奏疏,想着看上少许,减轻李齐的担子,这般更是加重了她颈间的不适。
“我去沐浴。”君琂放下奏疏,回手握住了李齐的手,捏了一下示意她停下。
李齐停下按捏的手,搭在君琂肩上:“这一天下来,阿琂定然是很累了。不如待阿琂沐浴回来,我与你按捏一下?我之前与医官们学了些许乔摩之术。”
君琂没有拒绝。熟悉了李齐的脾气,知晓拒绝反而会令她不快,君琂也就养成了对于她的好悉数都收的习惯,便以双倍的好去回馈她。
君琂去沐浴,刚转身离开,李齐面上就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她今日可不仅仅是想立完后就罢了的。
李齐十四岁时借了冲喜的名头求太祖赐婚娶了君琂,现如今她登基立后,距此也有六年,外人都知晓她二人感情甚笃,相濡以沫,但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她们六年都没圆房。
李齐心里不断埋怨,天天看着,摸着,亲着,就是不能圆房,着实烧心。可是君琂好似并不在意这些,要不是李齐知晓君琂就是这般正经肃然的性子,就会真的要怀疑是不是她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