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对而坐,置若罔闻——
“叮——”
是赤霄的声音。
月光将沈孟的影子映在窗上。
白子复又落下,此一子平平无奇,平王不以为意。
船舱外打斗的声音渐渐小了,却有莹莹火光燃起来。
“郡——郡主——起火了——”昭瑜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听得出因为过分惊惶而微微发颤。
黑子在他手中反复摩挲。
“殿下,到您落子了。”
“哒。”
李明卿展眉,似乎已经成竹在胸。
“外面起火了,长宁郡主难道不害怕吗?”
“平王殿下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这条船,本王还是烧得起的。”
船身再一次剧烈地摇晃起来,只有桌上的棋子,安稳如初。
棋子落在天元,她接着道:“但是殿下这条宝贵的性命,是丢不起的。”
“这个自然。”
“噗——”
窗户被人劈开。
李明卿静静地看着平王:“我们上殿下的船需要付钱,同样的殿下要我们救命,也是要付钱的。”
白子落在棋盘上,一时间起死回生,黑子败落。
船舱外的火越来越大。
“没问题。只要今晚能活。”
不过眨眼之间,船舱发出了异样的震动。
整个船舱猛然往下一坠,船舱四面紧紧闭合起来。
沈孟一怔,警觉到情况有异,与影稍一对视,深深潜入水中。
江面上的红船燃起熊熊大火,烧得格外地旺盛。
“哈哈哈!郡主,是第一个破此局的人。”
船舱紧闭后,急剧下沉。
“他们人呢?”
平王摊摊手:“那本王可管不着。”
“安远侯舍命相救,平王殿下就是这样报恩的?”
“安远侯——是南朝的安远侯,又不是我西蜀的安远侯。”
她扬起手,真想给这张漂亮的脸蛋扇上一个响亮的耳光!
不!
一个不够!
两个!
平王一只手扣住她扬起来的手,笑道:“本王虽然身负重伤,但是郡主和那位姑娘再加上地上躺的这位,都不是本王的对手。”
“你——”李明卿退了一步,问道,“我们现在在哪?”
“不知道。”
“船舱的关窍在哪?”
“恕难相告。”
“昭瑜,把火折子给我。”
“郡主生气了?”平王向后倚在了躺椅平铺着的狐裘上。
“有一种美人笑起来如花似玉,还有一种美人哭起来梨花带雨,郡主是第三种美人,本王觉得——郡主生气的样子就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