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探子道:“方才有一小股人马,往定州方向去了!”
正当严彪举棋不定之时,副使沈通道:“将军应该乘胜追击,一举便把定州收复。”
沈孟忽然打断了沈通的话:“严将军!”
他侧过头看向沈通,神色有异,对严彪继续道:“小心有诈!”
“有诈?”严彪若有所思。
“据我判断,朝着随州来的军队至少有两万人,可眼下却只有——”
“会不会是沈副将估计错了?”沈通补充道,“纵使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有错断的时候。”
严彪皱着眉,纵使是他,都能感觉到沈孟和沈通之间不同寻常的气场。
怎么和有仇一般呢?
留下这么两个对头在一处,不如自己先带走一个。
万一这沈侯一冲动又把这沈通给结果了,那就不太好交代了。
略微思索后,严彪方道:“谨慎一些也没什么!我和沈侍郎先带两万人往定州去,你后面带着剩下的人跟上来!万一有诈,也有准备。”
严彪带着人直接往定州去了,距定州城三十里,探子来报:“定州城内虚空,并无过多兵力把守。”
沈通细细观察着严彪的神色,在听到定州城内并无过多兵力把守的时候,严彪的神色明显有一丝的喜悦。
此人好战,在沈孟的提醒下却也能控制住自己。
但是求胜心切,却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控制的。
这个时候只要自己在一旁轻轻推一把——
推一把——
这个站在悬崖上的人——
很容易就站不稳,坠入深渊!
严彪道:“再探。”
沈通在一侧,沉声道:“北夷的军队一共不过五万人不到,方才又被将军灭了五千有余,他们恐怕不敢取随州,取道东边也不无可能。”
严彪不动声色,只道:“等探子情报。”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探子报:“将军,经过仔细探查,定州城内只有区区几百人,定州东城门外有大军行军的痕迹。”
沈通淡淡笑道:“在下,先恭喜将军又要立功了。”
严彪眼睛一亮,心里依然雀跃,吩咐下去道:“传我的令,等天黑,我们再一举攻入城内。派一个脚程快的人去告诉沈副将,让他不用往定州方向过来了,直接带领剩余人马即刻往东,追击北夷主军。”
天将入夜时,沈孟得到了消息。
若北夷人打定主意不取随州,而是向东攻打莲步,这可如何是好?
毕竟莲步往南便是虎丘,虎丘一破,北方的屏障便破了。
北夷军若长驱直入,便直接威胁到了京城。
当夜亥时,严彪一声令下,带了人偷袭了定州,城内不过将士五六百人,不过一二个时辰便夺下了城门。
浩浩汤汤的队伍入了定州城中,里面已是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