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延贞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心里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之际,老关这封信终于姗姗来迟了!
杨延贞烦恼一扫而空,那个狗女人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计划成功√
哈哈,那他就在这边等着了!
......
苏燕听见杨延贞负伤之后,心里更加惴惴。
她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神思不属忙碌了小半天,一下值就直奔都督府找苏瓷去了。
——她妹比她聪明,她要找她妹问问参考一下意见。
苏燕抓耳挠腮,期期艾艾把这次事情说完之后,然后十分期待看着她妹。
真难得大咧咧的苏燕有点不好意思。
苏瓷没好气,斜了她一眼:“假如他受伤了,这一回城连衣裳都没顾上换就奔你府里看你的话,你这次就真的有点过分了。”
杨延贞负伤了吗?没听杨延宗说啊,不过不是什么重伤大伤卧床不起的话,没和她说也不奇。
她也不管这俩货之间的花枪了,眼下苏燕问她,于是苏瓷就她提供的条件给予了一个十分客观的评价。
苏燕心有戚戚,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苏燕回去后,先是想写信给杨延贞,不过她这小半辈子就没干过什么肉麻兮兮的事情,信写了十几二十次,看来看去都觉得不对劲,最后又全给撕了。
熬了小一个月,她顶不住了,飞速干完要紧的手头事务,请了假,当天就偷溜往青梧关去了。
进关当天,杨延贞没在,和隋海望议事去了,苏燕在杨延贞营房等到天黑,他才回来。
杨延贞一进门就见了她,愣了一下,半晌继续进屋,解下披风背转身往木桁上挂,嘴里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我男人啊!”
苏燕跳过去,“你受伤了?好了没,我看看?”
杨延贞拂开她的手,垂眸低头,解手腕的束袖,抿唇道:“……你不是顾着林生就好了么?”
“一屋子的小白脸儿,你又何曾想过我?”
淡淡道来,有种说不出的黯伤。
一贯阳光活力不肯吃亏的人黯然神伤起来,那杀伤力可是杠杠的。
苏燕内心的愧疚一下子就达到了顶峰,她讷讷:“……只是公务啊,我和他们没什么的啊,你是知道的!”
杨延贞当然知道,否则他也不仅仅是这个反应了,不过他淡淡一笑:“你可曾见过身边有旁的女子?”
“倘若我像你这般,你心里又如何了?”
苏燕心里就立马不忿了!
“你还想招女的进府?这一年到头往府里钻的媒婆和女人还不够多吗?”
实话说,两人也半斤八两,杨延贞固然没半点花花心思,但耐不住他是杨延宗的亲弟弟,又位高权重,他的是男的,和苏燕不一样,那怕他已经有了三个孩子,这一年到晚想给他做媒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都督府,杨重婴处,将军府,甚至往苏家都有,旁敲侧击甚至隐晦嘲讽,让陈氏把女儿管好了,别耽误人家大好青年了好不好?!
相比起苏燕,杨延贞才是一个真正的金饽饽,哪怕他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也挡不住络绎不绝登门试探以及苦口婆心的人。
杨延贞也坏,人他虽然一口回绝都给撵了,但每每却爱在苏燕面前得意自己的行情,要是两人吵起架来,这方面的话也是有涉及过的。
把苏燕气个半死。
俗语说狼改不了吃肉,狗改不了吃屎,性格是这样,苏燕一听这个话题就不忿起来了,下意识叉腰大声回了一句。
杨延贞一恼,心道我那是耍耍嘴皮子,和你把小白脸拢在身边能一样吗?这么些年,我除了你还看过半眼谁?!
不过,杨延贞这次没有直接炸毛反驳,他尝到茶言茶语和装白莲的好处了,他不能生气,他要乘胜追击。
深呼吸一口努力压下火气,杨延贞继续莲:“我想没想,你不知道么?”
“我真有这样的心思,当初又何必……”
“我这些年,答应你的事情哪一样没做到的?”他说了不娶妻,就是不娶妻,说到做到。
“你不想成婚,我也乐意,你要璋儿愉儿随你姓苏,哪怕父亲责备,我也认了,外人怎么说,我都是竭尽所能维护你和孩子们的。”
“我如今都三十多了,外头很多人嘲笑我傻,我知道,但我全都不在意,……”
说起来,杨延贞身份再高,干出这种出格事情,也少不了流言蜚语的,总不能用强权从上到下把人的嘴巴都堵住,人当面不说,背后也说。
杨延贞其实是不在意的,只是如今刻意用感伤的语气说起这些年来自己的付出,气氛却一下子黯沉了下来。
他偷偷用眼角余光瞟苏燕,苏燕果然焉下来了,露出了几分愧疚的神色。
——其实苏燕大咧咧归大咧咧,却不代表她不知道自己今日如鱼得水的快活,除了自身的努力和坚决不可或缺之外,背后少不了不少人的维护和纵容默许。
父亲,母亲,妹妹,以及她妹夫,也就是非常重要的杨延宗。
另外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就是杨延贞了。
“……诶,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苏燕拉杨延贞的衣袖,晃了晃。
杨延贞一脸长久失望后的黯然,默默扯开她的手。
苏燕急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动不动就和你打架了!唔,我和林生他们保持距离好不好?如果有合适位置,我慢慢把人调换出去,行不行嘛?”
“你别生气了,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阿贞,阿贞,三儿!……”
对于苏燕的愧疚焦急,杨延贞心花怒放,但他却抿紧唇,坚决偏过头去不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