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可能也是一样的。
你不沾血,是出于心情。但在需要的时候,你随时可以拿起权力的利刃。
我呢?我不杀人,根本上说只是因为我没有那个力量。
你无知无觉地骗了我这么久……久到……让我快要忘记我们真正的初见。
你总说你去华洲,在被夏雨打得乱七八糟的花地里看见一个脏兮兮黑眼睛咕噜噜的小兽,从皇上那里要过来, 抹一抹脸, 竟然是个蠢丫头。
就算你语气挖苦又嘲讽,但那说起来……就好像是个浪漫又童话的故事开头。
我都快一度以为这是真的啦……
直到今天想起来。
我哪里是出现在花地呀……我是在牢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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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闷热, 华洲著名资宝地花开,皇上微服私访。
那个小丫头忽然出现——中短发,下端微卷, 酒红色从发根不远处绵延, 只一指长的黑发, 现在看来大逆不道的波西米亚风长裙, 发亮的白色小凉鞋。
扑通一声,在那个明黄色下摆的人脚边掉落。
异相!
在这个封建的时代,旱灾雨露都是上苍指示,若是一国之君的异见——蒋迎谷是个什么……显得尤为重要。
所以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华洲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牢。
蒋迎谷晕晕乎乎地醒来,立刻得到的是诧异奇异和恐慌惊吓。
“你是谁?”
“我是蒋……我,我不知道……”
“你是哪里人?为什么忽然出现?”
“……我不知道……”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这是哪地的穿着?”
“我……”
……
她眼前全是牛鬼蛇神,明黄色的鬼,穿道士衣服的鬼,他们低声交谈说这是神赐旨意暗示,道服念着,卜蓍显示说那是异生之人,不从这里来却归于这里。
明黄色嘴角微笑着却眼睛冰冷的人说,那么爱卿觉得我们该怎么样让她“归于这里”?
于是她感到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