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唔……”
“既然你要帮我,我也得拿出诚意啊……”岑萍水冲她露出微笑,牵起嘴角瞬间又放下,半眯的眼睛似睡非睡,凑近她的耳朵吹红了一片,哑声:
“我没别的可以给你……给你我仅有的东西好了……”
高玉呜咽着颤抖一下,眼神刚迷离一点,却忽然听见这么一句话——她瞬间清醒过来,挣扎着要离开:“岑萍水!你……哈啊……你在干什么!”
岑萍水被推了一下,却满不在乎地再次俯身,期间扯掉了自己的外套,留下一身薄薄的丝绸感的素黑吊带,皮肤苍白。
外套飞出去,她扭头之间眉眼仿佛飞扬一下,又懒懒向下,气息入侵,歪头沉哑地笑回:
“……简单地说,你给我钱,我陪你睡?”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高玉那么说。我给你花钱,你陪我上床。
……
高玉忽然心里哽住了。
被勾起来的情动和心悸给击溃,无端的愤怒和一丝丝软弱的悲意狠狠揪了一下她的心脏。她咬着牙死死推开岑萍水,声音甚至还带着沙哑和哽咽:
“你若是恨我就说出来啊!”
为什么一次一次把这些话砸回我身上——我是真的知道我坐做错事了啊,我是真的想补偿你,你就这么拒绝我,用现如今坦坦荡荡的浪荡,可那却是我推动的……用我带给你的伤口展示给我看。
喊声里竟然不乏委屈。
——然后被一掌挥到沙发上差点眼冒金星,岑萍水在上面哼笑着一字一顿:“你,想,多,了。”
岑萍水并不是报复,她就没把这点陈年旧账放在心上。
有些人受伤之后伤口是不能被触碰的,但有些人断腿断脚都不眨眼睛,过了就是过了,一丝情面不会留。
她只是烦这个人,死抓着那点孽缘不放觉得自己在她心里占了很大的位置——她以为她是谁呢?
可弄清楚这件事却让高玉更难过啊!
高玉愕然,一秒却仿佛很久。
她睁着眼睛使劲看岑萍水的神色,却始终只在里面找出淡淡的讥诮和不耐烦——混合着懒懒的神色,简直能直接说出来,“你是我的谁啊”?
她却竟然隐隐还在心里记着那句很小心和含着一丝期待的“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
她终于面如土色,开口像是含着玻璃:“不,我说错了……”她艰难道:
“我……只是想……想有人照顾一下你的……”你很麻烦啊,你知不知道?要是没人提醒你你就不会准时吃饭,没人管着你你就会对所有对你不怀好意欺骗你的人敞开心扉,没人关心你你就会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然后坐在一片废墟里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