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孩我当然爱他啊。
……但同时她不在意他长成什么样子,不过多地介入他的生活。她给他提供必要的物质条件和以自己方法而来的爱——然后享受自己的生活。
对面的女人真诚地说出这句话,笃定的同时镇静,笑意盈盈。
岑萍水终于明白过来,她是为何会被自己无所适从的颓唐所吸引,向往自由和潇洒——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
而那时候的“岑萍水”某种意义上是那个高维度的人,全身不仅是厌倦世俗和颓废香艳——还有深沉的干净,全身不染一丝羁绊的干净。
人世间被情感所困住的人太多,能见一个干干净净拂衣无尘的“岑萍水”实在太不容易,南木被那没有目标的迷茫所击中,寻求的是一种“同理心”。
“原来你也是啊”……
这样的同理心。
……
那场艳遇,若是深入一点点,把名字改换,变成“一见钟情”——南木她欣赏的人,究竟是岑萍水,还是“岑萍水”?
岑萍水从没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会质疑自己和执行人的身份区别。
她忽然觉得可惜……若是南木干干脆脆看得起的是那其中一个该多好?每一个她都可以把手交到她手上,不是永远也是一生。至少是南木的一生。
偏要在南木情意初现,能够让她窃取的时候,她看见的是“两个人”!
人间的事竟然如此可惜。
……
岑萍水愣了好一会,忽然绽开一个笑容来。
要知道,一个总是深沉慵懒和颓废的人,笑起来就如同冰面乍破。睫毛半掩着瞳孔微微闪烁,那薄唇淡白,勾出动人的弧线,半颗皓齿莹莹。
南木怔然,掩唇而笑,竟不由得耳尖微红。
岑萍水忽然站起来,凑到她身后,弯腰凑近她的耳朵,吐气如兰:“阿木。”
南木仰头看她,愉悦地眯起眼睛“嗯”了一声。
“你爱高珏吗?”她哑着声音问。
南木轻笑,真诚地说:“我当然爱我的丈夫啊!”
只是她的爱有些不一样,却也纯粹干净,怎么就不能算是爱?
“那么若是让你爱其他人,你能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