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废了一个同伴的缘故, 这个人被激怒了, 岑萍水怀疑他想弄死自己。
岑萍水撇过眼睛,昏沉地想看看周围是否有能借力的工具……却忽然见到戚的影子静悄悄地走过来——她忽然清醒,眼神从涣散到警醒灵动, 警告地看向她。
戚……她是怎么回事!岑萍水明明叫她听话,乖一点,让她来解决一切——她答应过接受庇护……岑萍水并不知道她向自己承诺“被保护”的时候心不在焉甚至想法恰好相反……
她想,岑萍水需要她,她要让岑萍水轻松一点。
岑萍水有些慌……她是个有金指的人, 她就算体力差,一个人总能有点什么“阴差阳错”的解决方案——可戚又不是!
她会受伤!
可戚并不知道,所以她根本不听,像一头小奶狼, 一偷眼便看见岑萍水的弱势和狼狈, 瞬间被激发出狠性, 凶不拉几拿着花瓶冲着他的脑袋就要往下砸。
可那男的余光却看见了她的影子, 忽然猛地一个转头, 挥翻了花瓶,拧过身子对着她的胸口就是一个飞踹——
岑萍水被放松了牵制,但这一脚却无力回天, 简直轰得她心头火起!
戚只觉得一阵恍惚,胸口剧痛传来,喉咙就是卡住了什么生涩的东西,喘不过气的瞬间给踹滚到一边昏昏沉沉,脑筋回过神,才又是撑着身体想起来——却在滑落的瞬间发现自己四号力气都使不出来,而面前的男人身影已很近。
她无措地悚然一惊,还没来得及提起什么深层的恐慌,那男人竟然忽得瞳孔收缩一下,张嘴“啊”一声,跪倒在地。
——然后一个影子扑过来,恶狠狠地冲着他的太阳穴举起随薅过的椅子!
……
岑萍水,当然。她还倒在地上就抓住他转身的间隙用花瓶碎片割开了他的跟腱,起身抓着椅子腿稳准狠的打击了人的翼点危险区——不知道这专业废掉有脊椎动物的程序她怎么掌握得那么熟练……
男人在戚面前应声倒地,戚呆呆地仰头看着岑萍水。
分懒分厌,身体摇晃,眸光清亮,狠意凌然。
戚捂着胸口蜷缩,睁大眼睛,看着岑萍水踉跄一下,再一次补刀,凶狠地把椅子砸在他头上,然后终于脱力倒下——仍旧阴森森地盯着他的方向,若不是没力气,指定还要来两下子。
岑萍水有火,烧得她心里滋啦滋啦冒烟——老子的女儿,他妈这辈子没挨过打,你竟然敢伤她?!
……要你的命!
……
戚昏沉之,忽然鼻酸一下呜咽一声,咬着牙想挪动到岑萍水的位置。
岑萍水偏头握住她的,干涩地问:“报警了吗?”
戚艰难地点点头。
岑萍水于是大口喘气,想了半天,又问:“120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