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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二十载,早足够平乱了结,顺遂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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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在勾檐斗角的白墙之外,秋风起刮,满园萧瑟之,一个影子静静地伫立。将军再次脱下了云裳换了战甲,系着鲜红的发带,掌里缠着白色的绷带。
自此一去只是一战,应该很快就会归来。可这一战却是开启乱斗的帷幕,朝堂上可用之将寥寥,今后她应该会辗转战场了。
她在细数自己剩余的性命,撑得过战争的年,然后还能在商止新身边赎罪五载……想起这个,她忽然有些笑意来。
楼客转身,向着甘泉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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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止新满心以为楼客走了,倚着案几药也不喝了奏折也不看了,重新拿出自己的蛐蛐儿,没逗弄几下,被一只拿过去了,递回来的是一晚药水。
商止新杀气凝了好一会了,转头要杀人的档口,看清了人,疑惑道:“楼爱卿?你不是即刻出发,今日便走了吗?”
“是今日走。臣特地出来找上主的。”楼客说:“臣是来要东西的。”
商止新皱眉,想了一会,哦一声,道声等等,还真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小荷包来,是用深黑的丝萝布匹,用金线绣了祥瑞简章,带子两方缀着宝石。
……
这是她们的习惯,楼客要走,只要是出门,商止新必备上祈福咒给她放在布包里。
楼客怕累着她,告诉她随意拿一个就好,商止新执意说需要心意,会亲做,布包上偶尔上面是花鱼,偶尔是一个精巧的“楼”字。
楼客要去战场,所以来要这个临别时习惯性地祈福。
……
“这个不像是上主亲自绣的。”楼客摩擦一下。
“别得寸进尺。”商止新眯眼。
“啊,好吧。”楼客眨眨眼,又指指碗:“上主,你还没喝药呢。”
商止新接过荷包给她别在腰间,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把药一倒,不满道:“……孤发现你今夜格外胆大。”
楼客哑然地看着她倒完之后把碗一放,摔在地上冷眼看自己,一点没给她面子,只好揉了揉鼻子,干巴巴道
:“好吧,抱歉,
臣的错。”
商止新这才嗯一声,摆摆:“你来还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只是要离开上主,前来道别。”她笑了笑,很认真地抓紧时间看着商止新的模样,好像在仔细记忆,声音在夜里轻下来:“刀剑无眼……臣有些怕自己不能……”
可她发现商止新直直盯着她看,眼神在她的语言里渐渐冷厉。
她立刻停住了,感觉到由衷的欣喜……她并不怕商止新听了生气,相反甚至有些被重视的开心。
“但臣会回来,”她低头看了看荷包,忽然干了件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