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止新恍惚之间心里骂:你烧了孤的玉,欺骗孤的事情都败露了,竟还有胆子重新买一对想着送孤,那真是皮痒欠的。
楼客仍不知见好就收:“想着原来的花佩烧掉了,只留下鱼也无,便直接重买了一对,本打算也给上主新玉之的‘红玉鱼’的……”
没说完,被忍无可忍的商止新扣着脖子压在墙边,直视她危险地眯眼:“你还打算给孤臣佩?”
“臣不知道鱼为从佩。”楼客这才从回忆如梦初醒地喃喃完,急急认怂:“臣错了,上主臣错了。”
“混账东西。”商止新真有心吃了她,想了想,差人把自己的雕鱼佩拿过来了,扔在她里:“换给你。”然后又把红玉花交给楼客:“给孤戴上。”
楼客一脸莫名,但还是听话地给她系在腰间。系的时候明白了:她站直着,别人亲戴,就需要俯身或蹲或跪,但蹲又不雅。
楼客失笑,心想这有什么,我还跪着脱光和你做过呢,在你面前还要什么脸面?
但自此,君佩被亲放在了商止新这里,再无更改。
……
入夜,虎符合二为一,帝都军力完全准备完毕,只剩下两刻钟便要行军,商止新不知去向。
楼将军等了很久之后,也不见踪影了。
————
商止新果然在废弃的丞相府,仍旧是那架秋千,旁边放着剑。
楼客屏息,轻轻脚地靠近。
商止新并未转头,语气有些无聊:“你找孤?”
楼客站在她身边点头,甚至带着一丝轻巧:“臣有一件事想告诉您。”
商止新道:“说说看?”
楼客满心欣然:“上主跟臣来,臣带你去几个地方——臣给您的那个佩,是一柄钥匙。那天臣对上主说的永结同心……”她仿佛有万般言语想要喷涌,要把一切的隐秘和艰辛都摆在明面上来,摆脱桎梏,轻灵向上,甚至带着浅淡的欢欣鼓舞。
商止新忽然说:“停下。”
楼客一怔,突兀地闭嘴。
商止新扭头说:“很遗憾。”
……
那片破败之,将要出征的皇帝扭头,瞳色深沉,嘴角含着叹息的意味,说:“很遗憾……”
楼客渐渐被这莫名的感慨气氛感染了,轻巧也淡了,静静地看着她,等待下。
商止新说:“孤告诉过你,孤变得难以相处,并非血统,而是继位之后,遇见找寻了很久没找到的‘楼若素’是‘楼客’的时候吧?”
楼客迟疑着点头。
她接道:“失忆恰好是失去了这段记忆,你挨过来道歉,让人心软,爱卿不觉得自己有些讨巧?”
楼客诚恳道:“臣绝无冒犯之意。”
商止新点头:“孤知道。但是……真的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