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裴向骊身后,扬手就要往裴向骊屁股上拍,结果快碰到的时候,做贼心虚,网上面稍微移了一些,一巴掌量在了裴向骊的后腰窝上,他磨磨蹭蹭的衣服料子往上卷了卷,周既白刚摸完凉水的手,冷的他一个激灵,鲤鱼打挺一般地翻了个身,回头瞪着周既白。
“坐起来!坐直了!”周既白才不管他那一套呢,从身后拎着人的胳膊,就从床垫子上抻起来了,转过去,后背抵在床头上,把人摆出来一个板板正正的姿势。
“周既白!你他么有病吧?大半夜的不让我睡觉,你做什么妖啊?”裴向骊软趴趴地无力反抗,只能随弯就弯,揉了揉太阳穴。
“来来来,我问你点事儿,你老老实实地回答完了,愿意怎么睡就怎么睡!”
裴向骊把进门就扔在一边的手机摸过来,想看看现在几点了,结果一按亮屏幕,就看见上面显示有十来个未接来电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按得静音,裴向骊完全没听见。
刚解开锁,又一个电话正好打了进来,裴向骊示意周既白安静一点,按下了接听键。
“喂,学长?”
“阿骊?你没事儿吧,怎么一直都不接电话?”杨承衍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大约是真的着急了,声调都比平时高了些。
裴向骊有些愧疚地解释:“不好意思啊学长,我刚才在外面,手机静音了,没有听见。”
听见“学长”两个字,周既白的耳朵就不自觉地立了起来,他们大学的时候,裴向骊并没有什么熟悉到可以毕业以后好几年依然单独联系的学长,那就一定是裴向骊在国外念研究生时候的学长了。
周既白对自己没能参与的,裴向骊的那几年生活,一向格外的敏感,那几年莫名其妙的就开始了,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裴向骊到现在都没开诚布公地和自己讲,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就坐在裴向骊身边,屋子里很安静,所以听筒那边的声音,也听得到八九不离十。
“我在网上看见今天发生的事情了,是不是你说的,一直在你家门口捣乱的?网上你的地址都暴露了,你现在在哪儿,有地方住吗?要不要来我这儿凑合凑合,我这儿虽然没怎么收拾,但也是两间房。”
周既白眉毛皱起来了...
“我现在正好要回家,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接你也行。”
周既白眼睛眯起来了,并且装作鼻子不舒服,大声地打了个喷嚏。
杨承衍听到声音,顿了一下。
“不用了学长,麻烦你担心了,我现在已经在我朋友家了。”裴向骊没察觉什么,杨承衍沉默了一下,拖了个长音:“哦——行,你安全我就放心了,咱们的事儿过几天再商量。”
“行,那我挂了。”
周既白见他挂断电话,状似不经意:“谁啊?”
“哦,刚从国外回来的学长。”
“你到底什么事儿,赶紧说,我还要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