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就是不让我进这个院子,我就爬墙进来的。”林然巴巴地看着她,见她对汤有好感,就夹了些青菜给她,酒后吃些清淡的好。
她夹的,穆凉自然不会拒绝,吃下后又想起信阳酒醉的事:“你把信阳殿下灌醉了?”
“信阳殿下被人诓骗郡里有洛郡主的下落,后发觉不对,就忙回城。后得知我来王府下聘,她很奇怪,认为是我们故意诓骗她,她是不是被迫害的臆想?”林然不解,她今日对信阳的话极为不解。
信阳殿下始终认为诓骗的事,定是与自己的下聘有关,只是她下聘,与信阳公主府也没有关系的。
她激动做什么?
林然不知,穆凉却知,这件事本就是她让人去做的,防止信阳忍不住将事情都说了出来,毕竟这桩亲事旁人就当看笑话了,信阳才是极力不认可的。
不想信阳竟察觉,途中又回来了,不知不觉间引起林然的怀疑,她解释道:“信阳殿下做事惯来凭心而为,她今日被诓出城,多半是朝堂之事,拿你开玩笑罢了。”
“她看着情绪不像是开玩笑……”林然狐疑了,信阳对洛郡主看重,也不会拿这个开玩笑,背后必然有隐情,让人去查查也可。
穆凉又道:“信阳与苏将军之间的事本就是复杂,或许是她所为,继而冤枉你。”
“或许是吧,不提这个了,我们明日回林宅吗?郡主府里还有好多事要去定,住在这里也不方便。”林然眼睛静静地盯着穆凉,这里很不方便,尤其是阿爹,把她当作虎狼一般。
她皱了皱眉:“阿凉,我们明日回去,可好?”
“那便回去待些时日,等郡主府修缮好后再回来。”穆凉明白她的心思,且这些时日着实不放心她一人住在林宅,就怕信阳不甘心说出了旧事,将她苦心隐瞒的事弄砸了。
“好,明日就回去,阿凉真好。”林然由心夸了一句,眉眼弯弯。
等到第二日的时候,穆能去上朝了,才发觉门人不让穆凉出府。
门人得了吩咐,为难地看着两人,穆凉本就不是爱受拘束的性子,这些年来行事尚算自由,穆能也甚少管她。
如今穆能拘束她的自由了,林然在旁看着左右的人,跃跃欲试,她按住林然道:“你急甚,动手打人不好。”
小心思被看破了,林然尴尬一笑,“我就是想想,那你出不去怎么办?”
“无妨,要真出不去,你就先去铺子里,我与父亲说一声,等他回府。”穆凉按住她之时,理了理她的衣袍,嘱咐她小心些。
穆凉对林然的承诺从未食言,林然自然也是信她,在哪里都能放肆,唯独九王府不成。
林然离开后,穆凉让人去寻穆能,自己在府内等着,顺势将昨日入库的聘礼清点一二。
穆能是个甩手掌柜,一般不管这些事,随意让人送入库房,她既然留下了,自然要去打理。
铺子里的事情太多,林然忙碌一日才得离开,虽说处于春日,可夏日用的绸缎与衣襟都需准备,与管事商议妥后,天色都已经黑了。
匆忙赶回府,才知阿凉并没有回来。
许是阿爹没同意,她在林宅里用过晚饭,早早地就歇下了。
次日的时候,阿凉依旧没有回来,只让人给她带了信,晚几日再回。
还未曾成亲,总觉得心里不安,入夜后就剩下自己,看着满桌的账目,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商铺里的事都能打理,也不需动些脑筋,时日久了,就耐不住这份寂寞。
二人在一起十多年了,日夜相处,忽而不见阿凉,如同稚子日日吃不到糖,整日都失去了乐趣。
等了两三日后,林然在入夜后欲偷偷翻墙进王府,从林宅离开后,她自己孤身一人去了王府。
未到宵禁时间,街坊之间也有人在走动,林然策马而驰,风中带了几分凉意。
洛阳城内晚间都有士兵巡视,城内坊间有一百多,星罗密布,明月银辉洒了下来,比起灯火也是不差的。
马蹄疾驰,风声劲烈,林然忽而跳下了马,马儿受惊,竟脱缰跑了。
黑夜里的行人变少了,就连巡视的兵也不见了,林然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箭羽擦伤后,眉眼一狠,走向箭掉下的地方。
只她方转身,背后袭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