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想什么,你瞧她做的什么破事。你去浮云楼做什么?你一边去,成亲三日就跑青楼,以后你是不是打算住在浮云楼了?”穆能脑门里都是火气,下朝时被八王拉住。
八王昨日去酒肆谈事,瞧着这个小东西在浮云楼周围走动,平日也就罢了。偏偏昨日里宾客那么多,吃饭时找不到人,说是商铺有急事。
急事也就罢了,结果去喝花酒,八王也是好意。阿凉与林然年龄差距有些大,方成亲就这么晾着她,以后怕是更加变本加厉。
穆凉替林然解释:“浮云楼是林家的产业,她去也是常事。”
“林家的产业就这么不避讳?青楼里有什么急事,你同我说说,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你一边去,别替她兜着。”穆能气得不行,将穆凉直接推了出去,冲外一喊:“去,给本王找根棍子来,打不死人的那种。”
廊下婢女左右看一眼,见郡主冷若冰霜,都吓得不敢动了。
穆凉也有几分气,同父亲道:“父亲做事之前想想分寸,她不是你的女儿,你要打要骂回你的王府撒气。”
父女之间罕见地起了争执,穆能嘭地一声将门关上,不去搭理被林然迷得团团转的女儿。穆凉护短习惯了,只这事不能纵容。
他瞪着状似无辜的小东西,“别站着,跪着。”
林然知他生气,也不作辩驳,屈膝跪在他面前,诚恳认错:“我错了。”
“你错的事多了去了,别着急认错。太子在天牢畏罪自尽,与你有关系吗?”穆能叹气,太子死得太快,许多事都还未曾理清楚,尤其是洛家的事,他一死,当年的内情可就无人解释了。
地上跪着的人只当他是为了浮云楼一事,不想还是太子,便道:“没有关系,他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穆能不信:“当真?”
“自然是真的,您都插手不得,我如何插手?”林然理直气壮,就算跪着也挺直了胸脯,甚是有理。
穆能信了,小东西没那个胆子朝太子下手,这事被瞒了下来,太子一死,陛下心伤,对于其东宫他人的处置也会从轻,毕竟都是太子遗留在世上的血脉。
“也罢,就信你。”他也有些理不清眼前的事,太子惜命,怎地说自尽就自尽了,难不成又是苏长澜所为。
太子一死,得利者也非是信阳,反是苏家的人,尤其是更改国号一事,怕不日就要提上议程了。
解决了心头难事,穆能回神,又道:“你去浮云楼做什么?”
林然对浮云楼内的事务并不了解,被蓦地一问,张口结舌,支吾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来,气得穆能想踹她,“就知道你去了没好事。”
踢了人,穆凉又要生气,他真是左右为难,屋内看了一眼,又无揍人的东西,恼恨道:“明日去王府,重新回门、跪着,好好反省。”
林然心虚,点头应下,穆能打开门,觉得小东西也未必知错,又唤来穆槐:“盯着她,跪不到两个时辰就不准她起来。”
穆槐头皮疼,觑了一眼郡主后,木讷地点头,王爷一走,都是郡主做主,他哪里敢抗衡。
穆能心中记挂着旁的事,太子一去,陈氏一族真的是群龙无首了,且那些旧臣都被关押着,不管如何,都需救出来。丢官罢职是必然的事,留一命也是好的。
林然凄惨地跪着,看着他离开后,才不会傻跪着,攀着桌沿就要站起来。穆凉进屋扫她一眼,故作深沉道:“你昨日去浮云楼做什么?”
林然还未站起来,被她无故一吓,又跪了回去,捂着膝盖就坐在了地上:“你也吓唬我。”
“你瞧你,见到父亲怎地那么怂。”穆凉叹息,上前就去扶她起来,外面的穆槐面上青筋抽了抽,默默地退了下去。
除非王爷自己看着,其他人看不住的。
林然坐下来揉着自己的膝盖,脸色白了几分,不甘心道:“我哪里是怂,是伤了腿跑不掉,阿爹说什么明日再回门,我是不是要再去备礼。”
“别理他。”穆凉没好气地回答,看了一眼她通红的耳朵,也不知是该气该心疼,哪有再回门的道理,便道:“父亲生气,你找些酒送过去就是。”
林然颔首,白净的小脸满是憋屈,穆凉扫她一眼后就沉默下来。
突然的沉默让林然心中忐忑,怕她多想,就解释道:“我不是去喝花酒的。”
“我知晓。”穆凉回应。
林然又道:“我去见林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