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凉这才转过身子,看着她粉妍妍的脸蛋,颈间连绵如雪,肌肤与白色的内衣一般无二,她忽而想起一件旖旎之事,下次给林然换身粉色的内衣。

她被眼前的情绪所诱惑,脑子所想也跟着莫名其妙,想过之后又被否定,她这么一做,小乖岂不是更加放肆了。

罢了罢了,想想就是。

穆凉不动,林然自己脱了衣裳,浸入水里,只留一个让人遐想的背影给她。她拨了拨水,穆凉脑海里的奇怪想法反深了些,不就衣裳罢了,林然也不会在意。

水声哗啦响,穆凉走近,拆散她的发髻,眸色一片朦胧,道:“此事只怕陛下不会善了。”

“信阳殿下在,多半无事。”林然慨然道,穆凉纤细莹白的手腕浸入水中,蔓延一层粉色,格外好看,她握着那只手就亲了亲,“阿凉,你说我们何时会有小小乖。”

穆凉一顿,将自己的手抽回,道:“你大难当头,怎地还有心思想这些,就算苏家不敢声张,你也不会全身而退。”

她将林然的头发打湿,用皂角洗净,淡淡的香气也不浓厚,林然怡然自若,回道:“依照陛下的性子,无事也会挨几板子,就像那次,一眼就知是苏昭的小计谋,她偏偏来罚我。”

“陛下的性子,这些年变得让人捉摸不透,对苏家宠爱有加,也只因那个苏字罢了。”穆凉淡淡道,陛下站在那个高位,已是孤家寡人了。

洗过头发后,婢女来敲门:“夫人,外间苏将军来了。”

“林夫人你再磨蹭,苏长澜就要提剑杀进来了。”林然坦然一笑,回身看着穆凉,眸色弥漫着水雾,格外晶莹,带着笑意,也无恐惧。

小乖的胆子一向很大,穆凉也不知如何将她胆子养得这么大,当真的天不怕地不怕,怕是生来就随了洛卿。

想起洛卿,她又是一叹,林然自水中站了起来,年少人的身体当真很诱人,她眸色一颤,不觉转身去取衣裳给她换上。

走到门边,她吩咐道:“不急,让她候着。”

林然穿好内衣,怪道:“你怎地也不怕了?”

“嫁给你,自然要随你的性子了。”穆凉睨她一眼,见她衣衫整齐的站在自己面前,将那副好看的身体掩盖住,她默然一笑。

与林然待久了,她自己也变得不正经。

扫去那份臆想后,走近给她将头发擦干,叮嘱她:“我让人去找父亲了,你进宫后莫要事事承认,父亲总会有办法的。”

林然身上带着皂荚的香气,她忍不住摸摸她温热的小脸:“此事并非你的错,莫要胆怯,另外,我也着人去找信阳殿下。”

信阳今日去城外,不知何时回来,毕竟处置苏家的事,信阳出面最好,旁人底气就差了些。

“她出城了,今日赶不回来。好似有人知晓她今日不在,才故意设局,将我拉进去,又除了苏玄,再次空出北衙军统领的位置,我看此人心思很深。”林然认真分析道。

放眼朝堂上,知晓她与信阳的关系,又与苏家过不去的,并不多,就那么几人了。

两人慢吞吞地擦着头发,外间的苏长澜等着不可耐烦,没过片刻,穆能就过来了。

他瞧见气势汹汹的人,看着苏长澜:“你怎地阴魂不散,来做什么?”

“王爷从哪间酒肆来的,可曾知晓林然将我兄长推下楼,如今昏迷不醒了。”苏长澜抱着刀,好整以暇地看着穆能。

穆能匆忙而来,听得并不仔细,顺口就道:“死了没?”

“自然没有,王爷好毒的心思。”苏长澜脸色难看。

“当年一起打战的时候,他就盯着军营里长得白皙的小将,超过十六岁的还不要,就要那些幼童,莫不是盯上林然?若是这样,林然打死他也不为过。”穆能择了一处坐榻坐下,吩咐人去捧茶来喝。

当年旧事苏长澜哪里知晓,被穆能一诓,气得说不出话来,握拳想打人,看着左右猛地高声呵斥:“等了半个多时辰了,林然这是躲着不出来了?”

“急甚,被猪蹄子摸了总得焚香沐浴净身,急来无用,不如你喝杯茶,本王给你说说你家堂兄当年碰过的小郎君,数不胜数,怕是比你苏家小厮还要多,个个长得比林然还要美。不过那些人是真的小郎君,林然是假的。”

穆能悠哉悠哉地接过婢女的茶,轻轻品了一口,夸赞道:“今年江南来的碧螺春,果真的好。”

婢女急忙退下,这是去岁剩下的旧茶,夫人吩咐过,老王爷不懂茶,来时就煮旧茶给他喝。

果然是不识茶的,这哪里是碧螺春,分明就是普通的茶杆子,专门给王爷醒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