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的大房和二房由他第一任妻子所生,第二任妻子为她生下两儿一女,也就是三房和四房。他于第一任妻子青梅竹马,十分恩爱,可二人却没有善终,在生下二儿子凌国韬后,妻子就去世了,这也成了凌阊啸一生之痛。
每年妻子的忌日和生日,他都会来看她,给她读一首诗词,就这样坚持了四十年。
今天一如往常,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向前走着,管家林恒捧着一束三色雏菊跟着,据说这是大太太生前最爱的花儿。
“老爷,好像有人来过了。”林恒最先发现墓门前已经有了一束黄色的菊花,明黄色的雏菊在宣安很少见,必须提前订才能有。
凌阊啸能想到是谁,他轻哼了一声,林恒将手里那束放了过去,将黄色的移到了边上。
“今天也是...”林恒已经在凌家待了三十年,十分了解凌阊啸的脾性,他犹豫了片刻,说道:“她可能是来看二少爷的。”
“说不定是做样子给我看的。”凌阊啸漠然地扫了一眼□□。
林恒故意叹了口气,偷瞄他的表情,故意说:“出生不好真是做什么都多余,二小姐确实自不量力。”
“你想说什么?”
“这些年每次你走后二小姐都会来给大太太烧香磕头,也会送上一束□□,每年她都提前来,只是怕你看见一直躲着。”
“有这事?”凌阊啸很震惊,望着那束菊花心情复杂,但还是有些不相信,“以前没做,现在做样子给谁看?”
“以前都是二爷和太太做的,都是为了避开您,怕呀,哎~”林恒语重心长,“二爷一直说大太太是因为生了他走的,一直对您和大太太有愧于心。”
凌阊啸顿时红了眼眶,面部抽动了几下,“他真的这么说?”
“可不,二小姐继承父愿,每年都来,这几年二爷和大太太的生日、忌日,她从没缺席过,您只是不知道而已,今天想必是赶时间要去看二爷,便先来了大太太这里。”林恒叹息地开始给墓园打扫,除了几片落下的叶子,墓园四周早已被清理干净。
凌阊啸无力地坐在墓园前,望着亡妻的照片,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对老二太苛刻,对她的丫头太残忍了?”
照片是笑得一脸灿烂的亡妻,凌阊啸从口袋里拿出一本老得泛黄的诗词本,他对林恒说道:“你去看看她在不在老二那里,在的话叫过来。”
“是~”
林恒挥挥手,示意身后两名保镖近距离看守,自己向另一处墓地走去。他一步三回头,哪怕确定没人跟着自己也不敢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