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够,还有你爸爸10%的股权,我也可以给你。”他又为条件加码,凌阡毓却不为所动。
“够了!”她转头望着他,哑然失笑,“不重要了,爷爷,一切都太迟了,如果思翊醒不过来,我会连同四房一起毁了,我一定会让整个凌家为她陪葬,而您也会因为您的自私冷漠以及偏心和纵容付出代价。”
留下这句狠绝的话,凌阡毓毅然决然地走了,走出大宅的院门,她深深呼出一口气。
皓月当头,她像上次被打一样拿出手机,想对柳思翊说一句:我想你了 可是,这条信息该发向何处?她根本看不见,往日的言语有多缠绵,现实就有多残忍。
她早该让柳思翊远离这些是是非非,是她盲目自信,自以为掌控一切,害了柳思翊。
每每想到此,她就肝肠寸断,心如刀割。
她不能原谅自己。
“二姐。”凌商音随着她脚步出来了,“你想弄垮四房,我帮你,但你能不能给爸和哥哥留条活路?”
凌阡毓褪去悲伤之色,冷眸转向凌商音:“六妹,既然你的心还硬的还不够彻底,就不要掺和这些事。”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小武哥。你很清楚这件事翻案也死无对证了,弄垮四房不好吗?人痛苦地活着其实比死了难过。”
“你说的对,我要他们生不如死,至于你,什么时候把完整的录音给我听,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谈别的。”凌阡毓在那简短的几句录音中听到了魔方转动的声音,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小时候凌商天就喜欢玩这个,那天对话场景一定有他,至于说了什么,被凌商音切断了。
蛇鼠一窝,谁又比谁好到哪去,凌阡毓觉得自己或许跟他们也没什么两样,忽然有点恶心。
思翊吃了太多太多苦,这么多年来她何曾真的开心过,凌阡毓只是悔恨自己陷入绝境中才能看清一切。
经过会诊,专家一致觉得必须等柳思翊醒来再做进一步检查进行病理推断,她已经躺了十几天了,无时无刻都在沉睡。
春色复归,万物生长,窗外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柳思翊转进了一家小型的贵族医院,独立的套房,每天有专人检查,凌阡毓直接住了进来,时刻陪着她。
她卸下了许多工作,没有必要就不去公司,多数时间都陪在柳思翊身边,期间她学会了折纸花。
“玫瑰鲜花太容易枯萎了,我不想一次次去换水,去收拾残花,我的思翊应该是一朵永生花,永不凋零。”凌阡毓说着折好了一朵红色的纸玫瑰,这些日子她自学的折花手工,越来越娴熟。
纸花棱角分明,颜色与折角细节栩栩如生,她想每天为柳思翊折一朵,等她醒来送她一束永不凋零的玫瑰,可是已经折满十五朵了,她还在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