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莞忍着恶心坐下,太后握起她的手,她低眸看着那双保养得宜的手,极力收敛自己的情绪。她忽而想起元乔,除去她以那夜的事恐吓她外,都是一副云淡风轻之色。
忽而就明白过来太后为何下.药来折辱元乔了,人都有弱点,元乔在意的就是她的名声。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我与你是一起的,害你就是害了我自己,你一日不亲政,就一日被元乔压着。她贪婪且自私,与豫王之间或许兄妹相认了,将你当作傻子,蒙在鼓里,你还指望着她会还政于你。”
元莞垂首,没有再说了,太后摸摸她脑袋,掌心落在柔软的发丝上,轻轻拍了拍:“听话,只有我对你好,周老教你什么了?”
“《周礼》。”
“哦,那是孩童才学的。”太后惊讶说了一句。
元莞脑袋垂得更低了,不与太后硬刚。太后与元乔不同,她知晓分寸。
小皇帝落寞,太后嘴角往上扬了扬,“陛下与皇夫感情好,想来周大人也是高兴的。”
莫名提及周大人,元莞立即明白过来,道:“周家不过书香门第,抵不过大长公主。”
“书香门第,可也在朝,结识的朝臣多,且他历来清正,朝臣多信他。若他知晓大长公主的身份,必会帮助陛下的。”太后建议道。
她垂眸去看,小皇帝是耳朵通红,如珊瑚红玉,她想亲近,就顺势摸摸了它。元莞厌恶,立即抬首,将耳朵从她手里抽了出来,坐直身子。
小皇帝抵抗,太后就不摸了,嘱咐几句,这才带人离去。
元莞极为厌恶,站起身,就令落霞去备水沐浴,整个人都浸入水里,发丝漂浮在水面上,直到透不过气来了,才浮出水面,以皂角将自己发丝与肩膀洗得干干净净。
但凡太后摸过的,都洗了很多遍,直搓得肌肤发红才罢休。
给她更衣的落霞,见她耳朵红得滴血,不知发生何事,又见她手背也是如此,担忧道:“陛下磕到了?”
“不曾。”元莞不好意思说出殿里的事,胡乱擦干净后,感觉耳朵有点疼,摸了摸,烫得厉害。
她叹气,太后此举,着实不好解。
小皇帝心里的事更深了些,皇夫处也不去了,闷在宫里几日,见朝臣或者在殿内听朝臣议事。她屡屡失神,旁人未曾察觉,注意她的元乔在意了。
不禁在想,是不是将皇帝逼得太过了?
小皇帝不知元乔心生悔意,休沐日之际,领着孤鹜悄悄出宫了。
她为掩人耳目,领着周暨一道,两人扮做寻常夫妻出宫。出宫后,她就失去方向,周暨欲去御街去玩,她无甚心思玩闹,令孤鹜周暨去了。
孤鹜一走,她就令侍卫领路,去大长公主府。
本欲令孤鹜将豫王送入宫的贡品赐给元乔,借以试探,太后走后,她就收回了心思,试探与否,都不重要了。
大长公主府巍峨,府门前侍卫林立,刀剑煌煌,百姓畏惧,都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