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漂亮的越凶。”周暨擦干眼泪,见小皇帝迷惘之色,好心给她解释:“您看大长公主的美吗?”
元莞点点头。
周暨就道:“凶不凶?”
元莞眨眨眼,没有点头,元乔好像也不凶啊,就是性子正直罢了,整日里想的都是朝堂大事,寡淡无趣,凶之一字有些过了。
周暨当她不信,再接再厉道:“她是我见过最凶的女子。”比起陛下,凶多了。
元莞地狐疑地看她一眼,好心提醒她:“你这个侯爵之位还是她给的。”
“这是陛下给的。”周暨不肯承认,她望着小皇帝明媚的容颜,鼻头一酸,忍住哭泣道:“普天之下,都是陛下的,臣自然是要感激陛下的。臣也知陛下举步艰难,以后若有事,可吩咐臣去做的,再不济臣的父亲也是可以做的。只是、只是陛下记得臣。”
“记得、记得,小哭包。”元莞好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等宫人收拾妥当好,亲自送她出宫门,叮嘱她回府后诸事小心。
两人客气友好,丝毫不像民间和离的夫妻般大骂出口,宫人看在眼里,朝臣自然也就知晓了。
周暨出宫门后,小皇帝自得要回垂拱殿。
周暨回府后半月,朝堂的风向就变了,先来的就是苏闻。
苏相来垂拱殿之前,遇事都会前询问大长公主的意思,而后再来见小皇帝。今日却是不必了,他俯身揖礼,开门见山道:“臣为皇夫一事而来。”
小皇帝是圆的是扁的,是丑的还是好看的,朝臣都不会在意,在意的只有她的权力。眼下是傀儡不假,终究有一日是要亲政的。
谁人都想做外戚,且看刘家,本是寻常门户,后成了外戚,一跃而上,成了世家大族。
苏闻是状元及第,城府深、文采好,说话也没有绕弯,令小皇帝措手不及,她请苏闻坐下,先问道:“可是大长公主的意思?”
元乔又不遵守诺言,说好不逼她,如今谴了苏闻过来,确实可恶。
苏闻道:“陛下年岁不小了,择婿是大事,大长公主与臣等同心。”
同心?小皇帝冷笑,就算同心也轮不到你们,她忍了忍,不与苏闻计较,忍耐道:“卿之意是想怎样?”
“古人言成家立业,自是先成家。”
元莞嗤笑,她十二岁就成家了,也未曾看到元乔还政,言道:“朕立了皇夫,就能亲政不成?”
苏闻不答,如常恭谨。
元莞又道:“朕不愿择婿,卿退下吧。”
苏闻不想无功而返,起身道:“陛下的意思,臣等都知晓,只是朝中儿郎文学好、品德善,陛下多见见,就会有新的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