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朕没胃口。”元莞直接起身离开,回坐到棋盘旁,凝视秦知尧留下的棋局。她于对弈,并不精通,粗略学过些许,往日里没有在意,今日秦知尧连胜她三局,才知自己很差。
她方坐定,孤鹜通禀大长公主来。
元乔徐步而来,面带浅淡的红晕,若淡敷脂粉,融化冷意,清丽脱俗。元莞看她一眼,就挪不开眼了,弯唇一笑,“大长公主从哪里来的?”
“臣从魏国大长公主府而来。”元乔揖礼,坐于皇帝对面。
谁知,她刚坐下,皇帝就不乐了,皱眉道:“我们换一处,这里不好。”
说罢,伸手拉着元乔择一处宽榻而坐,而元乔的视线落在棋上,装作不解道:“陛下与何人对弈?”
她紧盯着棋面,元莞令人将之搬了过来,置于两人中间,随她去看,又着宫人将方才秦知尧坐过的地方擦洗一遍,她不高兴厌恶的人在她的殿内留下痕迹。
元乔醉意微醺,将秦知尧的步法一一看了,皱眉道:“陛下与何人对弈?此人步法太快,急功近利也不为过。”
元莞于棋就是一初学者,闻言就多看一眼,还是没有看出元乔口中的意思,沮丧道:“他胜朕三局。”
话里委屈又不甘心,想起秦知尧走时难以掩饰的喜色,便觉厌恶,在元乔面前又添一句:“他心思不好。”
本以为是一句抱怨的话,不想元乔点头赞同:“急功近利,将后方暴露于人前,不妥。”
面对的是不懂棋的皇帝,若是棋艺精湛者,别说胜三局,只怕惨败而归。
简言之,也就欺负欺负小皇帝罢了。
元莞认真望着棋面,半晌不解,元乔又道:“他欺负陛下不懂,陛下莫要再与他对弈了。”
元乔显然不悦,皇帝的棋艺一局就可试探出来,赢一局也就罢了,竟仗着皇帝不懂,胜了三局,不知天高地厚。
平日里,她对皇帝相让不已,竟还有人敢对皇帝不敬。
她微微恼了,眼中怒意蕴出。
元乔情绪过于外露,沉浸棋局的元莞后知后觉,抬首望她,元乔眸色水润,面色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粉妍,静若处子,皓质呈露。
“你醉了?”元莞迟疑道,她记得今日孤鹜来报,元乔今日清晨就去了魏国大长公主府,跟着就见到秦国公夫人也去了,立即就猜到是何意。
她气恼,也知晓分寸,传话将秦知尧召入宫来,避免二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