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两人都不觉松了口气,魏律更是大吃一惊,豫王作风奢侈,挥霍无度,能说出这番话很是不易,他立即道:“豫王购置多少粮食?”
“本王也不知,购多少算多少。”豫王将魏律的反应看在眼中,心里更为得意,更不将他放在眼中。
魏律碰了一鼻子灰,自觉无脸,就不好再问,屏风后的元乔开口:“如此我替百姓谢过豫王,魏卿着人去接手,将粮食清点后,再来回禀,此事需快。”
“臣领命。”魏律欣喜应下,也不在意豫王嚣张的态度,豫王则道:“臣还有事欲奏陛下,国库空虚,臣贡献绵薄之力,其他藩王在封地也该出力才是,民间有言人多力量大,此言不虚,其他人像臣这般慷慨,此次雪灾必能安然度过。”
魏律眼前一亮,不觉颔首,也好奇没长脑子的豫王如何想出这个计策的,不过豫王先开口献粮献策,就可解眼前的难局。
他向皇帝禀道:“陛下此举甚好,找几人去各地游说一番。”
如此夸赞下,豫王神色更加猖狂,屏风后察觉他神色的元莞不觉一叹,低声道:“豫王心性怎地与你差这么多,愚不可及。”
元乔无暇回她,与魏律商议后就定下此事,再令人带着圣旨火速去各地征缴粮食,又不忘夸赞豫王,赏赐不少珍品。
豫王这才大摇大摆地出宫去,魏律十分看不惯他,但为了粮食,少不得忍气吞声,与他周旋一番,拿到粮食后再作计较。
垂拱殿内的元乔大为放松,想起道路难行,少不得让枢密院商议调兵辅助一事,传话给苏闻。
天色擦黑之前,苏闻匆匆见驾,元乔吩咐下去,他又匆匆回枢密院与臣僚商议,漏液拟定章程。
一日过去后,倒也安定,尤其是今日见豫王之际,恰好魏律在,才令此事得以妥帖解决。
元莞依旧在看着奏疏,将紧急的挑了出来,置于一侧,道:“陛下得空了?”
元乔回身,手中多了一物,伸手去摸,是一本奏疏,元莞道:“各地受灾不同,轻重缓急,但是查看不周,容易让百姓心生不平,陛下救济之前,需要想好。”
尤其是不能听之任之,派信任且头脑灵活之人过去才可,她提议道:“周暨不错,到时可调,她虽性子软弱,也心存良善,会顾及百姓为难。”
“嗯。”元乔答应。
元莞心思活络,想的与说的都对赈灾有益,两人间说的大多都是政事,天色擦黑之际,太医来换药。
元莞在侧看着,顺口问道:“陛下眼疾何时痊愈?”
“需看恢复情况。”太医不敢夸下海口,尤其是面对皇帝的病,再三谨慎。
太医处问不出情况,元莞也不强求,她靠着宽榻,手中的奏疏敲着案几,一下一下传入元乔心口处。元乔与她不过十几步的距离,面对黑暗,心中依旧恐惧,这两日时常与元莞说话,倒也安心不少。
尤其是面对雪灾,有了章程,很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太医离开后,若竹入内摆膳,元乔看不见,若竹将菜都布好,放置在她的碗里。元莞见若竹警惕,忽而夹了块蒜置于元莞碗中,朝着若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