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本当回话,又见元乔又捏紧袖口,似是紧张,不免勾了勾唇角,道:“确实见过。”
“你还记得?”元乔显然不相信,她若记得,不会一次不提。
“自然记得,早春泛舟那次,她亦在。”元莞随口道,她躺下来,觉得手臂很舒服,就不想再动了。
元乔看过去,见她肆意舒服,就没有再说这件事,反道:“令太医来看看,若是疼得紧,就去试试药浴。”
“不必了。”元莞不愿承其情,从榻上坐起身,问起今日可有要紧的事。
这就要说回政事了,元乔道:“魏律问过江南东路安抚使的事,我道选周暨,他并未再说话了。”
元乔历来是果断之人,不会因旁的事而分心,她早有决策,辅政与为帝,都很适合她。元莞坐直身子,静静地看着她,数日来两人几乎同寝同食,她懂元乔筹谋与心机。
她知晓,元乔不亚于先帝,甚至给大宋带来的功绩,远超先帝。
这点,她自叹不如。
良久后,她终于出声:“你若信我,便让我出宫,择府而住。”
“为、为何?”元乔唇角的笑意凝固,两年了,为何要突然出宫?她几乎按耐不住情绪,斟酌道:“与县主、她有关吗?”
“没有。”元莞道。
她回答的太快,反让人不信,元乔不知哪里出错了,但又不愿拒绝她,迅速想了一折中之策:“莘国公主府还空着,不若你先住着?”
“公主府?”元莞一时迷惑,“为何要住你的宅子?”
莘国公主府离宫城近,甚至在有些地方只有一墙之隔,元乔心里清楚,不过是想与元莞近些罢了,且公主府内都是她的人,也可保证元莞的安危。
“那里安全,你若有兵护卫,也可搬去其他府邸。公主府空了两年有余,再过些时日,还是要给人住的,不如你去住,也近些。”
“我不想同你近些。”元莞直言拒绝,又道:“御史弹劾,我再赖着不走,岂非是厚颜无耻。”
元乔语塞,望着她面上冷淡之色,口中顿觉苦涩,想起陆连枝对她毫不掩饰的夸赞与喜欢,又陷入挣扎中,试探道:“你若出宫,豫王只怕纠缠不放,你自己要小心些。”
“你何时收网?”元莞想起豫王这个傻子,真担心他莽撞行事,元乔网都已撒了两年,也该收了,不然临安城内乌烟瘴气的。
“应该快了。”元乔也不自信,豫王的事大了会引起朝臣不满,到时牵连满门,小了又不可将人赶出去,确实很为难,这些年揪得错处也不少,可都算不上大事,因此就这般耗着。
元莞思索一番:“我若替你将豫王赶走,你让我去跟着礼院的人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