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明白了,内侍同女子喝什么酒,“你将那名女子盯着,看她去了何地,见了何人。”
“这、花阁中的女子每日都会见到形形色色的人,怕是不大好查。”
“一女子见那么多人,不是更奇怪?”元莞问道。
传话的宫人知晓她单纯,不知外间事,为难道:“花阁内是女子有银子就会伺候男子,一日内见多人,也是常有的。”
元莞狐疑,不明白她的意思,依旧道:“不管如何,还是盯着。”
宫人称是,见她懵懵懂懂,不好再说,领了吩咐下去。元莞也没有多想,只要盯得紧,她再让人去找内侍催一催,必然有所获。
内侍处催过几波,豫王频繁令人去说媒,苏闻烦不胜烦,又不好得罪,只以苏澜有恙拒绝。
豫王吃了几次闭门羹,气得不行,不再登苏府的府门。
腊月中旬,内侍要求要见苏闻,以求证。元莞冷笑,这人的胆子颇大,也没长脑子,到底是为谁行事,竟然略过她求证。
她直言拒绝,扬言将他革除在外,内侍这才慌了,忙不再言,表明忠心,约定在除夕夜动手。
筵席惯来是最好的行事契机,元莞答应下来,内侍又去了花阁,找的还是上次那位花娘。
元莞不懂花阁规矩,陈砚却明白,当机立下,令人将往后几日内与花娘接触的人都查过一遍,最终查出有人出自豫王府。
有了线索后,陈砚忙去查,那人是豫王府的家臣,去花阁寻欢为名,与花娘接话才是真。
陈砚禀告之际,还有苏闻在,元莞故意请他的,苏闻与豫王已然不和,不如将火烧大一把,届时她全身而退,由着苏闻去对付豫王。
苏闻听过后,已然震惊,元莞故意道:“苏相可有把柄落在豫王手上,届时嫁孙女才能偿还的。”
苏闻闻言蕴怒,道:“简直可耻。”
元乔望了一眼自得的元莞,无奈摇首,此举看似大胆,却将自己摘得干净,也符合元莞的性子。多年前,她能将杀刘谨行的事推给她,今日也能再来一次。
陈砚说得具体,提了数次花阁,元莞抓住‘重点’:“花阁是酒楼,为何有这种买卖?”
本该严肃冰冷的场面,被她这么一问,瞬息就变得微妙。陈砚秉着为臣的道理,揖礼解释道:“花阁并非是酒楼……”
“花阁就是一酒楼。”元乔出声打断陈砚的话,陈砚会意,忙垂首附和:“对,花阁是酒楼,花娘就是沽酒的。”
“你方才明明说不是的。”元莞不好糊弄,陈砚明明说不是,是元乔打断才改口的,两人不可信,便看向苏闻。
苏闻曾是她的帝师,两人关系也算亲厚,对上她湿漉漉求知的眼神后,莫名觉得尴尬,跟着皇帝的说话开口:“花阁与酒楼相似。”
三人成虎,烁口成金。元莞不信也得信,元莞只好作罢。
事情已查清摸透,元莞也不再插手,苏闻都已掺和进来,她这废帝也不好再管,带着人潇洒地回福宁殿而去。
被她拉下水的苏闻尚不知是她的计策,对于豫王的用心顿觉可耻,两府联姻是好事,被豫王这么一搅和,成了最肮脏的交易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