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思离得愈发远了,她蓦地叹气,阿爹说得对,情路确实艰难。
回宫后的人没有这么多心思,陆连枝的香球也曾见过,是藩王贡品,被搁置在私库里,钥匙在元乔处,找她去要,不大合适。
索性唤了女官过来,让他们重新做一个,半日的功夫就做成了,她非太医,对陆连枝也不深信,将方子给太医看过之后,才将药草放了进去。
至晚间,香球就做好了。
趁着元乔眼下无事,她提着香球就去了。
若竹照例请她进去,见她手中的小玩意,也不觉好奇:“您这个好似出自宫人之手?”
不仅金丝镂空香球是出自宫人的手,里面的药草都是太医塞进去的,元莞就得了个旁观的‘差事’。她轻轻点点头,装作无事道:“她歇了?”
元乔近日歇得早,疲惫之际才会入睡,至后半夜就会醒来,再也睡不着。
元莞徐徐走进去,一眼就看到案牍后的人,手中的香球晃了晃,她不大自然。若非周全之事得她周旋,她也不会过来。
几步走了半刻,直到元乔抬首看到她,面色露出笑来:“回来了?”
“嗯。”元莞见被发现,两步走过去,将香球递给她,道:“里面是凝神静气的草药,有助于睡眠,就当还你人情了,周全的事就此过去了。”
比起以前大大方方地送礼,变得傲娇又别扭了,元乔接过香球,知晓是宫人所做的,不过心意也是好的。她满意一笑:“用膳了吗?”
“我回去了。”元莞不回反要走,案后的人停笔起身:“你今日与陆连枝谈得如何?”
元莞这次停下脚步,认真道:“她确实问我罪状出自何人之手,我道是御史台,她不信,可见有备而来。”她竟不知,自己也成了众矢之的人物,就连陆连枝也来套话。
还是周暨好,傻归傻,待她不会别有用心。
想到别有用心一词,她看了一眼对面的人,这人比起陆连枝更为可恶。
元乔被她幽幽看了一眼后,陡然心虚起来,奇怪道:“你怎地这样看我?”
“陆连枝别有用心,你与她半斤八两。”元莞转身就走。
好端端地又生气。元乔扶额,想而未想就几步过去,在人走出殿门之前拦住:“别有用心一词,你难道就理直气壮?”
“我……”元莞理屈,之前她对元乔确实存着拉上龙床来掌控的心思,可元乔并不知晓,她愣了一下,改口道:“我自然理直气壮,并无愧疚。”
“你改口得很快。”元乔并不戳破她,死不承认的模样也很有趣,倒与顽童又些相似,不计较便不再说,劝道:“说说今日你与陆连枝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