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完,魏国长公主气得胸口起伏,额上青筋都呈现出来。
“您的话,我之前想过。您就当我自私,朝堂之事不会丢下不管,自私一回,也不会辜负先帝、不会辜负我身上流淌的元氏血脉。”元乔起身,眸色几无波澜,道:“您也莫要逼着元莞离开临安,您看重陆家、看重陆连枝,元莞离开临安城,我便将所有的罪责置于陆家。”
元乔几乎从未威胁过人,初次做来,心中微有些愧疚,可比起陆连枝的做法,已然好过很多。
“你当真执迷不悟?”魏国长公主气得愤然起身,看着元乔:“你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我身上流淌着的是元氏的血,比起元莞,强了很多。”元乔道。
魏国长公主被她威胁不觉生气,只觉得痛心,忍着怒气开口:“可你的皇位来历不正。”
“来历不正,我也是皇帝。您觉得我来历不正,可去看看,元氏宗室里可有适合的能人。”元乔轻声回答,当初她选择之际,就将宗室子弟都择选过,无人合适。
一旦换了皇帝,宗室不服新帝,会生内乱,城防军又是一盘散沙,外敌趁机而入,朝廷必乱。
说起政事,魏国长公主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看着元乔离开。
元乔来去匆匆,没有长时间停留,路过元府,令车夫停了下来,让人去询问元莞在做什么。
烈日当头,元莞在竹楼里玩水,清净又凉爽。
她也就没有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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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离开魏国长公主府后,元乔就没有见过元莞,似是被魏国长公主的话戳动,于政事上更为勤勉。城防军换防后,少不得又是一波风雨,唯有赵原做事把稳,水泼不进,火烧不到。
元莞暗地里给了不少帮助,也没有点明,赵原知晓后,心中更为感激。
夏日过去后,元乔染恙了,病了几日,朝会也没有落下,元莞自旁人处得知皇帝病了,略有些惊讶。元乔身体不差,怎地忽而就感染风寒。
不过人吃五谷,都会生病,想通之后也没有奇怪。
她想着,好歹得进宫看看,不然显得她心肠不好,打定主意后,陆连枝却登门了,被门人拦下后,也没有生气,道是布苏有回信了。
陆家的信比起朝廷的更为快些,他们有专门的渠道,通过货商传回来。
她持信而来,元莞不好拒绝,请她入内。
一见面,陆连枝就慨然一笑,如初见相似:“我晓得你生我气,多日不肯见我。”
元莞不理会她的讨好,只问布苏的事。陆连枝习惯她的漠视,将信递至她的手中,笑着望她:“魏国长公主是不是凶你了?”
信上所言,是他们到达布苏,路上遇到许多波折,因饥渴或伤痛失去不少同伴,礼院的人所剩无几,好在是找到了布苏之地,正与之洽谈。
看过信之后,元莞也没有太多的波澜,递给陆连枝:“他们去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回来也用一年半?”